50心犬意马的非分心(1/2)
冯清水从学校里一下走到了这广阔而无拘无束的空间,心里说不出有多么的敞亮和舒畅,再加上许多天以来丽日高照,秋高气爽,松球发出噼噼喳喳的爆裂声,松籽陆陆续续从松球裂开的缝隙里往出来蹦,每天和武学兵以及村里来凑热闹的发小们嘻嘻闹闹,连玩带收拾场上的松籽,心情特别高兴,准备复习的心思也日渐消磨和遗忘。
可,有一件忧烦事,就像万里晴空中的一堆浮云,始终沉淀在心中,那就是父亲的病情,近来又日渐加重,而且,父亲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不时的疼痛和无望的对生命的不舍使他动辄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还绝望地把手腕上的输液管拔掉。
他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癌症晚期,所有看过的医生都劝保守治疗,在家中输点消炎营养液,配合着熬点草药,尽量延长生命的时间。
每天看着暴躁如雷的父亲和悲愁哀怨的家人,自然在外面有再好的心情也会被冲淡、被驱散。
村里人和亲戚们知道后也像走马灯似地来家中看望,表示人情礼节。
那一天,他的表舅郑世喜也来看望他父亲,小车远远地停在学校的另一头,从擦车的司机和小车上看,和以前坐的那部黄色212吉普车完全不同,这是一部两头尖的黑色小卧车。
冯清水看到后也自然紧随着回到家中,这时他才看到了郑小立也一起来了。家人沏茶倒水一阵忙碌坐定后,郑世喜就进入了主题,凝着眉详细询问了他父亲的病情后,又说了一些这几天他到县医院和医生们对病情的意见交流情况,顺便带过来一包抗癌药和补品,以表示对表姐夫的慰问和关心。
随后,又谈到了冯清水和小立的事,郑世喜说今年要让郑小立当兵。也许表舅的想法是正确的,冯清水知道郑小立已经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起,到部队过炉锤炼一下,不失为高明之举,只从这一点上,冯清水就不得不佩服郑世喜的远见和高明,同时对这位大官表舅的良苦用心感到羡慕。
问到他是否继续复习时,冯清水没有做出肯定的答复。他的内心其实已经放弃了复习的打算,只是说不出来,原因并不是怕郑世喜小瞧,毕竟已经隔远了,人家不过就是问问而已。而是他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看到眼凹深陷的父亲瞪了他一眼,为了坚持让他复习,父亲已经动过不止一次的火,父亲的心愿就是想让他考上大学。
也许,父亲近来病情加重与他没有如期考上大学不无关系,他在高考失利的时候就这样自责,常常这样想。
“也好。”表舅用说不出来的一种眼光看了一眼冯清水说,“现在家中也正需要帮忙,在家多照料点你爸,多帮帮你哥地里的事,也好。”
“不用,用不着!”他父亲邹着眉头,捂着胸口突然狠狠地插话说,要不是表舅在,也许又要发多大的火,看上去是在最大限度的克制。
话音未落,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大家一看是武会民,手里夹着一只香烟,一眼看到了郑世喜,笑着微微弯了一下腰,以示礼貌性的招呼。
郑世喜也还了一个微笑。
清水妈连忙向表弟介绍说:“是村里的书记,武会明。”
“哦”,郑世喜不动神色地回了一声,谦和地看着这个农村干部模样的人。
“我就住在对面,和栓子家是邻家。”武会明连忙详细补充道。
“哦。”郑世喜又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
“我刚从地里回来,见到小车在外面,心想一定是清水他舅,就过来了。”武会民接着说,“听拴子哥说,前些时候看病多亏了您的帮忙。”接着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你说,这病怎就这样粘缠呢?”
“不能着急,要慢慢来治。”对着冯栓子,郑世喜也只能这样说。
短时无语后,武会民把话题又转到了一边:“郑书记啊,听说您不在城关镇当书记了?”
“哦,是,我这才刚刚到任没几天。”表舅顺口应道。
“小喜调到哪里了?”清水妈总是用郑世喜小时候的小名称呼。
“到了财委,换了个地方。”郑世喜带着笑,望了一下门外无所谓地说。
“好单位,那是管钱的地方,以后可别忘了咱这穷地方。听说,咱公社的白书记也分配了?到了县委宣传部当副部长?那里就比不上您这里了。”武会民说罢笑了笑。
“消息真灵通,人家白部长年龄小,又是正规大学毕业,有文化,不比我们这些老落后,宣传部是文化部门,人家才合适,这是领导有意培养,下一步进常委也是可能的事。”郑世喜的话只不过是谦虚之词罢了,谁不清楚一个财委副主任和一个宣传部副部长不可同日而语,孰轻孰重大家无不晓得。只就这一点也能看出来郑世喜也不是一般人,能在新时期风起云涌之际平稳操舵,实是不易。
突然,郑世喜看着武会民,口气一转带着笑问:“你的消息蛮灵通嘛,你是听谁说的?”
“哎,这还用去问别人吗?他儿子就在县里伺候着县长哩,什么不知道!”清水妈接上解释说。
“哦,谁?”郑世喜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后问。
“高飞,那是我儿子。呵呵。”武会民说。
“高飞真行,又飞上去一格。”清水妈又夸赞说。
“武高飞?哦,知道了,在县委通信组好像成了组长,年轻人,大有可为。”郑世喜接着说,他对武高飞的事早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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