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一厢情愿的武学兵(1/2)
就在他正为此事忧心忡忡,无计可施之时,一个偶然的机遇在猝不及防中突然而至。
夏天的中午异常闷热烦躁,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了大队那间办公室,这几乎已经在今年养成了习惯,在别人看来都认为他守岗,是大队未来的一颗好苗子,特别是在武会民的眼里。可谁又能知道,他的“守岗”并不是要给父老乡亲一个好印象,也不是为了将来在村里能混个什么名堂,而是为了挨着学校近一点,为了能多看一眼心里放不下的她。
他从她紧闭的门前穿过,他感到无比的亲切,无比的温暖,无比的舒坦,他的目光会有意无意地在上面停留很长时间,直到他的脚步把他带出很远,直到他的直觉告他说,他的办公室已在面前。
然而,今天却没有,因为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在那两扇紧闭的门上安定地停留下来,还没有用期想的目光在紧闭的油漆已大多脱落的木门上感受那种奇妙的温馨。
随着一声尖叫,只见徐艳丽散乱着头发大惊失色地一头从屋里冲出来,她的脸色煞白。
他的目光在一刹那间与她那张大瞳孔中惊悸的目光相遇在一起,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一激,猛地抽缩起来,他预感到徐艳丽遇到了特别危急的情况。
她在冲出来的一瞬间,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武学兵,因为他正好走到了她的门前。但是,她没有非常清醒地判别对方的身份,因为她的大脑释放着万分惊恐的应急激素,她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潜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左臂。
一米八零的武学兵在她此时此刻看来就像一颗壮实的大树,就像一座可以庇护的大山。他紧紧地抓住了他,她的气息急促,声音明显在颤抖:“快,快——”
他感受到了她的手在急剧颤抖,感受到了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的心在不由地狂跳,他身上的每个细胞在不由自主地抱成了一团,就像上次在公社苇地看到荷香他们被欺负一样,整个皮层的应急激素被调动起来。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扶住了徐艳丽的肩,似乎试图去抚慰她那失控的情绪似得:“艳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平常可不这样去称呼她,他和所有的村里人一样,总是以“徐老师”来向他打招呼。
今天,不,现在,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唐突地直呼其名。他看着他白得像纸一样的毫无瑕疵的秀丽面庞,第一次这样直率而肆无忌惮地直视这张使人着魔的瓜子脸,这样胆大妄为地盯着这张摄魂抓魄的漂亮且无半点瑕疵的面孔。
在她的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没有了往日的高傲,没有了往日撩人的精气。他那鲜红欲滴的小嘴唇在微微发颤,洁白的牙齿如此地清亮,两颗大门牙两边整齐地排列着晶莹剔透的碎玉,让人感觉到那种表里如一的纯净和透亮。
“蛇,蛇,屋里,火台上,有蛇。”她惊悸地撑大似隐似现的双眼皮,抬起,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将里面的情况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最简洁最精短的语言传达给这个男人。
“火台上发现了蛇?”武学兵已经完全领会了徐艳丽的全部意思。在他二十年的生命里,这种使人望而生畏,避之莫急的狰狞动物,对于他来说,几乎已经不是一件稀罕事了,虽然谈不上司空见惯,但与它打交道已不止三五次,记得第一次认识这种奇特生灵的时候,还是在一颗高高的火杨树上,那时还很小,最大也就是七八岁的时候,也是在一个盛夏的中午,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村后面的坡上去掏鸟蛋,那时候,几天下来,所有的同龄男孩们都会聚在一起互相炫耀一下自己这几天的辉煌战绩,谁掏得鸟蛋多,谁抓的蟋蟀多,谁敢到南旱池里游过泳等等。那次他和以往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了高高的杨树上,鸟窝近在咫尺,但树枝末端,伸手就是不能及,情急之下,顺手折了根树枝,把它折成一个短的叉棍,想把那个鸟窝稍微拉近些就能用手抓到。
另一颗大树上的大黄鸟在着急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并在左右飞来飞去,下面的小朋友一边在为武学兵助威,一边说着一些调笑大黄鸟的话。
武学兵动作娴熟地把叉棍轻轻叉到了鸟窝上,他想用叉把鸟窝稍托起来一点,然后把它再拉近点,他小心翼翼,并不是怕弄坏鸟窝,而是怕把鸟窝弄破把里面的鸟蛋漏下去,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鸟窝里哪是什么鸟蛋,黑乌乌地盘着一条黑花蛇,黑花蛇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来自武学兵的攻击,于是高高地扬起了宽宽的舌头,嘴里伸缩着长长的树枝般的细舌,狰狞地摆出一副大战的之态,武学兵一激灵,情急之下,不容多想地用力快速地挑了那个鸟窝,鸟窝的细枝栏草随着清风四处飞扬。
武学兵由于受惊,再加上手头用力,脚下踩着的细枝经不住折了下来,还没有容得武学兵仔细观察那条可怕的黑花蛇的状况,就稀里糊涂地从上面摔了下来,重重地坠倒在荒草地上,小朋友们都大惊失色地围拢上来。
只见武学民哎吆了几声,顾不上疼痛,又一骨碌坐了起来,并四处打量着问道:“蛇,鸟窝里那条蛇呢?”
大伙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会意后都不约而同地四散开来在掉下来的已经散开的鸟窝周围搜寻起来,始终没有看到那条黑花蛇的踪迹。
武学兵坐在荒草地上,禁不住抬起头又朝树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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