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含苞欲放的花蕾(2/3)
灵的大姑娘。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她那扁平的前胸和缺少肌肉的臀部,还有在镜子里时常使她为之懊恼的嘴角边小小的黑痣!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自己的容颜、修长的腿、纤纤的手指,常常一个人捧着和妈妈共用的那面乒乓球拍大小的圆镜子,看着脸腮绯红的自己发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敢到人前还象以前那样大声说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用挑剔的眼光来审视和比试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一大包衣服比来比去,试来试去,能上身的衣服越来越少,即使是以前曾经觉得很爱惜的两件衣服,也象破布一样被她失意地丢在了一边。原因并不是她的要求太高,而是穿到身上,胳膊和腿都露出半截,小了。
这一些都瞒不过与她朝夕相处、对她悉心照顾的妈妈。
在考试的前两天又特意到邱上供销社给她买了一块花布,到当地有名的缝纫师傅那里为女儿做了一身新衣服。
武荷香天资聪颖,学习成绩尽管和冯清水比起来稍差点,但在班里说起来总也是上中等生。
能有现在这学习成绩,可能与她有一个本村小学民办教员的妈妈不无关系,与在启蒙时期妈妈手把手的教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她们这个四口之家里,当书记的爸爸更向着哥哥,妈妈在她身上操的心要比哥哥多一些。在她的记事起,妈妈除了在认字,做作业上要求严一点外,几乎事事都顺着她的性情。
她的喜怒哀乐就是妈妈的喜怒哀乐,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她上了初中后,妈妈几乎没有违拗过她的意愿,几乎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不过有一点,在读书上进方面,妈妈的态度却异乎寻常地坚决。
面对班里陆陆续续辍学的同学,面对几何、物理越来越深的知识,她在迷茫中也偶尔产生过对念书的动摇,但从母亲坚决和鼓励的口气中,没有给她留下丝毫活动的余地。
一向有着干部姿态的父亲武会民对她的学习反而显得无所谓,有时还心疼地为她说几句退步的话,可都让态度坚决的母亲讲的大道理回绝了:“旧岁月已经结束了,你可再也不能拿你那老农民的眼光来看问题了,只要孩子考上大学,国家就包分配,哪怕是中专也是好的。要不然,就只能在这山仡佬里钻一辈子。”
妈妈这样的话不止重复过多少遍,到学校里老师也是这样如是告诫这一群初谙世事而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
终于要中考了,这半年延长的学制就像过了几年似得,老师们的题海战术和一轮接着一轮的摸底考试使他们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身心疲惫。
如今,武荷香总算也可以透出一口长气了。
最后一次摸底考试考了个全班第十名,和第二名的冯清水还差着一大截,比起倒数第二名的表哥武学兵要强了一万倍。在班里的女生中是名列第一,尽管仍不如一班的女生牛继红,心里倒也颇具安慰,毕竟在邱上初中近三十个女生中,还是位居第二。
在这一段紧张而头昏脑涨的冲刺学习中,也是她情窦初开,爱芽萌发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她对早出晚归、相行而伴的冯清水渐渐产生了一种和与其他男生不一样的异样感觉。
每当一次阶段摸底考试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她在榜单上首先想要搜寻的目标就是冯清水的名字,而驻目的位置也总是在榜上的第二行,在她的眼里,那个名字似乎与众不同,很顺眼,很有光泽,很吸引自己的眼球。其次,她才会去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去寻找自己的芳名。
还有一个她想看到的名字,她每次都希望这个名字能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看得到,但,大多都会使她感到失意,也有看到排在自己名字后面的时候,不过,仅有那么一两次而已,而且还是在刚升入初中那一会。这个名字就是牛继红!
是嫉妒?是羡慕?是不服气?还是关切?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个准确答案。
她和武学兵都是二班的,有几次课余时间路过一班敞开的教室门口,都有意无意地看到那个牛继红和冯清水头抵着头在研究着做题,在上学的路上还偶尔听冯清水会提到她,这些都隐隐约约使她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那种不畅快感觉是今生长这么大才有的,而且最近愈加强烈。
她尽量说服自己,开脱自己,管人家呢,他们怎么样与自己何干?何况他们是在公开场合下做题、学习、交往。冯清水是自己什么人,何必这样上心?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又一起和武学兵三人共同跑校,上了二年半初中而已,有必要这样给自己空添烦闷吗?
再说,冯清水家在武家岩村是最困难的,要不是这几年他哥冯清河早早辍学回家在生产队挣公分,他姐又早早嫁了本村一家勤劳人家,说不定还全家挨饿呢,有什么值得自己去这样酸里吧唧的?武荷香啊武荷香,人人都说你漂亮,讨人喜爱,这是吃得哪门子醋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故意嘶着嘴发出两声自我的嘲笑。
但是,就像整个灵魂着了魔似得,总觉得由不得自己,即使是在下了课十几分钟的时间,也想偷偷看一眼冯清水。倘若哪一节下课冯清水没有出来,她总会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有意无意朝二班的教室里瞅上一瞅。似乎这样她才安心,但有时候看了之后,不仅不能使自己释怀,反而给自己又填了堵,因为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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