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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智从a区分局出来,有一种无望的感觉,仅凭最后武学兵向公安分局提供的那个传呼机号码,在尽快的时间内把吴成德挖出来,可以说难上加难,他心里明白现在公安机关对信号监听和监察上还有很大欠缺,再说,传呼机即使没被人扣留,那电量也是有限的,何况现在传呼机在不在吴成德的身上,还是另一回事。说白了,不过只是一种希望而已,具体是否奏效,就只能看分局并不先进的监察情况了。
武学兵更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只能跟着杨永智,听杨永智的安排。
杨永智详细向武学兵问清了他们分手时吴成德留下来的想法和意思,决定和武学兵以冯阳县公安局的名义,正面和红星纺织厂的继任厂长、原任厂长常征进行接触。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省城这边的公安分局身上,必须采取两条腿走路的办法,而接触红星纺织厂的这两位领导是势在必行。
说来也巧,当他们刚刚到红星纺织厂办公室坐定,茶水还发烫,办公室主任就满面欣喜地告他们说,厂长才回来,是从国外回来,这个不用他说,武学兵早已知道厂长去了国外,和吴成德分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他们在主任的引领下见到了红星纺织厂的厂长,出乎他们意外的是,新任的厂长三十多岁,比武学兵他们大不了多少,面色白净,举止文雅,特别是说话的时候非常客气,露出的雪白牙齿更是引人注目。
双方做了介绍,杨永智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厂长也表示出很关心的样子。因为与红星纺织厂的棉花生意涉及到上任厂长常征,没等杨永智他们提出来,那个厂长就安排办公室主任把常顾问叫来。
常征很快就来到了厂长办公室,一见常征进来,年轻厂长连忙给常征让座,看上去对常征毕恭毕敬,表现得非常尊重。
武学兵听吴成德给他说过这个常征,就是在南下火车上险些被偷走钱的那位,可武学兵怎么看,也勾不起一丝面熟的感觉,在他印象中,抱着包子的那个人土而吧唧的,好像是个很瘦的人,可面前这位,似乎怎么看也与往年的那位重叠不到一起,也许,他对往年的那个人早已找不回半点五官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当新厂长把他们二人冯阳县公安局的身份介绍给常征时,常征表现得既意外又好奇:“你们是冯阳县的?认识吴成德不?”
杨永智一脸正色:“不瞒你说,常顾问,我们就是为吴成德而来的。”
“怎么?他犯事了?”常征的脸上明显的吃惊和诧异。
“他失去了联系!”杨永智话音不高,言简意赅。
“在哪里失踪的?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不是还送来最后一趟棉花吗?”常征非常失惊地问。
“就在昨天,我们估计就在离咱们红星纺织厂不远的地方,被人挟持了。不过,我们也只是估计,因为他住下来就是要等你们回来结算账目的。”杨永智的口气很平静,没有半点心浮气躁。
“在我们附近失踪——你们认为会是谁呢?”年轻厂长也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解开这个死结。我们认为这个人,甚至这个团伙和吴成德在利益上有着某种纠葛,或者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在利益上有冲突,再明白一点,那就是吴成德伤及到了某个人,某个团伙的切身利益。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在之前几天,吴成德运棉花的汽车就刚刚遭到一群不明身份人的拦路砸打,从这群人不动车上人员财务的动机上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图财打劫的可能,吴成德之前说过没有与省城的任何人有仇,那么我们就可以基本认定,这伙人是为利而来,说得直白点,那就是为生意而来。因为上次他们的车队被砸打的同时,其中有个暴徒曾给他们车队队长留言,要他远离棉花。可以断定,此事——”
“与棉花有关!”年轻厂长没等杨永智说完,就接上说。
杨永智和武学兵都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直低头沉思的常征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他?”
“谁?”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把目光聚集到常征似信非信的脸上。
“可这不应该啊,于晓春还是市里的劳模,又是刚刚当选的政协委员,他怎么说也不应该和这些事情沾上边,不可能,绝不可能。”常征一边估摸一边寻思着说。
“于晓春是咱们多少年的老顾客,基本上用的棉花都是他供的,前几天在凤凰酒店还请我们吃饭,看上去挺斯文的一个人,我看也不像。”厂长分析着说。
“那还会是谁呢?也许,吴成德与其他小布匹作坊还有生意瓜葛,惹下了仇家也未可知。”常征分析着说。
武学兵一直在一边听着,既然杨永智把他介绍成了办案民警,也不好再与面前这个叫常征的人提到往年的事情。现在听常征这样说,禁不住插嘴说:“没有,这一点我敢保证,我听吴成德说,在省城的生意只有你们一家。再个,我多嘴问一下,你们所说的叫于晓春的人,是不是和市里的某个领导沾着亲?”
年轻厂长听他这么一说,也纳闷地把目光转向常征,等待着常征的答案,也许,也只有多年的老厂长知道这些瓜葛和内情。
常征看着他们三个,最后又微笑着把目光落到武学兵的脸上:“你怎么知道?”
“是吴成德说的,好像他——”武学兵毫不隐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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