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杜渺渺(1/2)

想到体面…杜渺渺开始回忆起往事来……

其实，杜渺渺从小很开朗，很直爽，完全是活泼好动的男生性格。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内向，说话喜欢拐弯抹角，还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考虑自己之前，先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一番。变成这种性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也不知道。要是爸妈没有离婚，或许不会是这样的性格吧……

渺渺从小虽不在大富大贵的家庭里长大，但她家也算是个小资家庭，这都不算什么。主要是每天都能嘻嘻哈哈，乐乐呵呵的，父母也陪着自己玩闹，这让渺渺觉得很幸福。所以，从小，渺渺是很开朗，很直率活泼的。

直到有一天，母亲不知为何，沉迷于赌博，起初手气好，赢了千把块钱，但后来，母亲竟像鬼迷心窍了般指着赌博赚大钱，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翻盘。于是，越玩越上瘾，甚至有不上班就想玩这个的幼稚想法。

起初，父亲察觉到也只是劝劝，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为人父母了，心里应该都有谱，不会做出格的事。

可父亲终究是低估了母亲的玩心，她越赌越大，甚至惹得债主上门逼债，这时父亲再吵再骂再说母亲，已经晚了，母亲早已深深陷了进去。

渺渺其实能感觉到，母亲渐渐疏离自己，也不算是疏离吧，就是不想陪我玩，觉得陪我很无趣，不如麻将有趣。起初，性格大大咧咧的渺渺，还会大吵大闹直说妈妈不爱我了，不愿陪我了。到了后来，渺渺知道说了也没用，就不想再黏着妈妈了。以前的妈妈看自己时眼里有光，现在的妈妈眼神是空洞的，能让她眼前一亮的只有麻将桌。

母亲那会儿为了赌博早出晚归，父亲对她是颇有说辞，吵到惊动邻居，甚至招来警察调解。同学们看渺渺的眼神也都变了，经常在她背后嘀咕些什么。渺渺至此渐渐害怕和她们说话，因为童言无忌的同学们总能一针见血的说出伤人的话。

渺渺也想过怎么样才能回到母亲最开始的状态，让母亲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光。于是，渺渺付出实践，放学回家立马写作业，背诵课文时故意找妈妈当面背，单词听写也找妈妈念，试卷签字也找妈妈签……她以为这样做就能博得母亲关注。可次次母亲都逃避，推给父亲，渺渺依旧锲而不舍，追着母亲。直到有一次，母亲她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向自己，眼神似乎在说‘我当初就不该生你’，至此以后，渺渺便收敛了，再也没找过母亲。

这下母亲清闲多了，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孩子、家务都丢给父亲。父亲也老实，说归说，骂归骂，最后还是很爱母亲的，只要人没事，就随她玩去了。

后来的某一天，母亲消失了一个星期左右回到家，要求离婚。父亲懵了，追问母亲为什么。她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爱上了别人，父亲暴怒挥起拳头欲打她，可到了眼前却又颤抖着下不去手……那年渺渺正好十岁。

父亲终没抵过母亲的软磨硬泡，签了离婚协议书，在她出门离开之际，父亲叫住了她，说道，“离婚后，渺渺抚养权归我。”

当时我在旁边，母亲停住脚步，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回头对父亲冷冷说道，“她姓杜，和我无关。”说完，便冷哼一声离开了。

当时的场景画面，至今渺渺印象深刻，它并不会随时间的推移消磨，反而像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渺渺心头……

母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离婚后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起初，渺渺日日夜夜对着父亲哭喊要母亲，甚至对父亲说出那个年纪不该说的话“你真窝囊！”当时父亲是唯一一次在自己面前放声哭诉，可把自己吓坏了。

后来，渺渺便再也没提母亲，也很少跟父亲说话……

现在想想，自己的性格就是从那时起变了的吧。不再大大咧咧，因为自卑；不再直言不讳，因为会伤人，父亲就是这样被自己伤害的；不再活泼好动，因为不开心；不再爱和同学说话，因为怕他们揭伤疤。

从此，渺渺心里只有作业，学习，她只有去想这些，忙这些，才能让大脑不去想伤心事。

之后，连父亲都说自己变了，变成熟、懂事了。

我问他，“这是好是坏？”

他回答，“你没有坏，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只是你太懂事了，我愧疚于你。”

我当时没有再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愧疚”这个词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接受不起。

现在想想，父亲没什么好愧疚的，错的不是他，一直都不是他，只是他太爱母亲，爱的过于卑微，过于成全……

父亲至今没找伴，周围邻居们喜欢闲言碎语，揣测父亲各种不是。

一开始，我听着这些闲言碎语，鸡零狗碎很刺耳，几次出声辩驳。她们见我反驳出声，就更来劲了，大肆宣扬我父亲的‘光荣伟绩’。

起初我并不理解父亲明明知道她们说闲话，却不制止，还是我听不下去找她们理论的。

但到了后来，我渐渐理解父亲的态度了，有些人没必要跟她们争论，你的反击反而会激发她们的‘斗志’，应付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若罔闻，晾着。她们自然会觉得无趣。

在这方面，我佩服父亲活的比谁都明白通透。

我现在唯一不理解的地方就是:父亲这么好，这么爱母亲，可为什么母亲能说离就离，说走就走？那么干脆果断，仿佛之前家里的欢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