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宫闱秘辛(1/2)
几日后,一份来自于清河郡的神秘礼物送达了长秋宫。又过了几日,一桩隐秘的艳闻开始在后宫悄悄扩散。
艳闻的矛头直指邓绥。道是她在入宫前不守本分,放纵浪荡,男扮女装混入汉军营中,在男人堆里厮混,甚至和车骑将军耿夑有染。
流言很快便传到了刘肇的耳朵里。邓绥少女时离家出走假扮男装入军营一事,刘肇曾听她讲过一二,却只当是小女儿家贪玩调皮之举,况当时她的兄长邓骘入伍,兄妹情深,追随而去情有可原。如今听到有人这般诋毁自己的爱妃,刘肇十分震怒,命令朱奉暗中查探流言的源头。不消几日,朱奉便查出,流言竟然出自于长秋宫。
刘肇自知这大半年来,心思全放在了邓绥身上,加之阴皇后如今性子阴晴不定,故而对她难免疏远。可就算她心中有怨念,身为后宫之主,这般造谣生事,污损皇家颜面,却是刘肇不能容忍的。听到朱奉的禀奏后,刘肇带着愠怒来到了长秋宫。
面对刘肇的兴师问罪,阴皇后没有一句辩解,只是默默转身走入内阁,取来一只卷轴,泰然自若的在刘肇面前徐徐展开。
刘肇好奇的拾起来,盯着上面那幅已经有些褪色的画像,盯着画像上那英姿挺拔的人,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他应该猜得出作此画像的人是谁。那干脆利落的线条,色彩鲜明的着墨,世间想必找不出第二个人。
刘肇久久无言,他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眉头深锁,像打了一个结。
“为何要这么做?”沉默许久,刘肇终于无力而迟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画轴,目光却依然沉沉的落在上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着谁。
阴皇后迟疑了一下,而后淡淡道:“陛下误会了。这幅画,是清河王妃受封入宫时带来的。当年清河王妃与邓贵人一同入宫,这幅画便一直由她保管,无意带去了清河郡,此番入宫,本想让臣妾转交给邓贵人。却不知被哪个奴才看了去,竟在宫中散播开了流言蜚语。臣妾怕陛下见到后胡思乱想,便私自做主收起来了。”
对于阴皇后的解释,刘肇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无法将视线从画上移开,他的理智也在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身为坐拥天下的一国之君,自己深爱着的女人竟然心系旁人,不仅为别的男人亲手画像,更堂而皇之的将画像带在身边。刘肇从未有任何时刻如现在这般羞恼和愤怒,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破碎一地,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付出一片真心竟成了个笑话。
看到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看到他脸上掩不住的痛苦与失落,阴皇后心头像被刀割一般的痛。她依然万分心疼他,可她心疼着的人,却在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痛苦。她忽然有一种释然的畅快,索性再添一把火道:“陛下对邓绥宠爱至极,这些年,臣妾在旁看着,陛下待她的好,远远超过后宫所有女子,自然也包括臣妾。但臣妾万万没有想到,她心里竟然还装着别人。臣妾,真心为陛下不值······”
“别说了!”刘肇冷冷的打断了她,阴皇后的话像是在他刚被扎的鲜血淋漓的心中撒了一把盐,他缓缓攥紧了手中的那幅卷轴,脸色变得铁青,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长秋宫。
午后安福殿,冬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驱走了连日的阴寒。
邓绥命人在廊檐下铺设一席暖榻,她侧躺在上面,手里拿一卷书,沐着暖融融的阳光,不知不觉袭来几分困倦。怀胎四个月里,邓绥倒不像旁人那般害喜,胃口好的很,吃的比以往多,平日里走动又少,不知不觉间身子丰满了起来,脸也圆润了几分,更添了一番成熟的风韵。
丽日蓝天,红瓦朱墙,琉璃飞檐下有美人侧卧,俨然一幅宁静绝美的画卷,直到刘肇裹着冷戾之风的到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邓绥未及起身,一只卷轴已经重重的扔在了她的面前。错愕之中,邓绥猛一抬头,便撞上了刘肇那阴郁中带着愠怒的双眼。
“陛下为何这般生气?”邓绥惊诧道,随手拾起落在脚边的卷轴,甫一打开,瞬间脸色遽变。
怎么会?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幅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应该藏在冀州将军府,藏在山海阁里吗?
看到邓绥突然变得苍白的脸和微微有些颤抖的唇,刘肇更加确认,这幅画像千真万确是她所作,紧接着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巨大的失望,夹杂着悲愤和羞辱,让他全身发抖,他冷冷的逼视着邓绥,眼中的寒意令人如坠冰窟。
入宫三年,邓绥第一次见到刘肇这个样子,她也有些慌了,语无伦次道:“为何,为何这幅画像会在陛下手里?”
刘肇猛的抓起她的手腕,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才是你的心上人,对吗?”
邓绥浑身一颤,这个问题仿佛将她瞬间推上万丈峭壁,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落荒而逃般的躲开刘肇那犀利冷峻的目光,手腕被刘肇紧紧抓着,痛到几乎麻木。
也不知这样对峙了多久,刘肇才终于缓缓松开了手,愤怒从他的脸上渐渐褪去,剩下了难以掩藏的失望与落寞。
邓绥也慢慢缓了过来,纵然心中千头万绪,她还是强作镇定的回答道:“陛下,这些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臣妾与耿夑将军并无任何私情······”
“是吗”刘肇的冷笑中夹杂着一丝酸楚,阴沉沉道:“当初你几次三番拒绝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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