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突然爆发的李泰(1/2)

红梅报春的典故早已经景元纬之口传扬开来，但李承乾与秦琼等人却是不知。待李泰嘬着牙根讲了以后，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瞧向方言的眼神里不免有些异样。

方言傲娇地哼了一声，笑眯眯地道：“走罢，莫让陛下等得着急了。”

被方言一脚踹翻的禁卫委屈巴巴地起了身，依旧警惕地盯着花腊八兄妹，李承乾皱眉道：“看甚么看？去休！”

既有太子殿下与新晋的方山侯作保，自然便没了多事的必要。哐当声响，刀剑回鞘，队伍复又开动。

方言忽地感觉不知被谁拉了一把，回过头去，才发现是杜如晦。

“杜伯伯，您有事交代？”

杜如晦的脸色较两个月前不可同日而语，身躯也清减许多，远不似以前虚胖模样，显然是方言的建议起了效果。

“小言，此次赈灾，关中百姓无一人伤亡，皆赖你一人之功……”

方言有些疑惑，这句话他早已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可如今杜如晦又突然如此说，难道是传说中的没话找话？

“露这副嫌弃的模样给谁看呢？”

侯君集轻拍了下方言的脑袋，左右瞧了瞧，神神秘秘地道：“听老杜说完。”

杜如晦抚须笑了笑，随即意味深长地道：“在你离京的这段日子，你可知长安城有何事发生？”

方言摇了摇头，却见杜如晦的手指隐晦地朝上指了指，忽地想起当初侯杰与房遗爱到登州时说的话，有万民叩阙为李二歌功颂德。原本这对于方言来说也是一件极其长脸的事，不过待听到李渊如今也住在太极宫，冷汗瞬间就湿遍全身。距离玄武门事变不过两年余，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不啻于当面给了李渊一大耳刮子。

方言朝杜如晦递过去感激的眼神，看了看天，距离入夜还有时间，想了片刻，对李承乾道：“今晚我肚子疼，替我向陛下告假，告辞！”

李泰狞笑着将脚底抹油的方言拽了回来，冷冷地道：“现在太阳还在高高挂起，你会预言不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方言涨红了脸，却见李承乾也迈步横在自己身侧，哥俩很是齐心。老将们笑嘻嘻地看着热闹，并不插话，侯杰与尉迟宝琳、房遗爱三人苦着脸站在一旁，左右为难。至于花腊八兄妹，插手自然也是不合适的。

方言气得直想骂娘，这特娘的今日实在是没有看黄历，先是凝荷当众捣乱恰被唐衣和林潇潇看到，后遇见夺弩仿造不给专利费的老太监，待会儿还要去见李渊那头庞然大物……造孽哟！

没办法，一入宫门深似海，只得乖乖地在李承乾哥俩的胁迫下被逼往宫内走去。

大唐是个吃货的国度，李二又是个喜爱宴饮的，如今必然是要借着为方言等人接风洗尘的名头大搞宴会。李二陛下一声令下，庞大的帝国机器开始运转，无数宫人呼啸着跨马出宫门，往四方勋贵府上送去赴宴的恩宠，尚食局烹羊宰牛且为乐，食材美酒源源不断地被送入宫里，方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其中一个尚食光明正大地去从登州运送过来的车辆里掳走了几大车罐头和味精，完了笑眯眯地过来躬身致谢。

“若不是侯爷，豆油和味精也不会现于人世。如今宫里的贵人着实喜欢尚食局的饭菜……”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个刀鞘被愤愤地丢了过来，胖胖的尚食吓得屁滚尿流，哎呀一声惊叫着跑远了。

宫内持械暴起伤人的罪名可大可小，没有人与这个心情极度不好的侯爷计较，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侯爷夺去兵刃的倒霉鬼禁卫在长官阴森森的眼神下自动领罚去了，没走几步，竟听到上官一脸讨好地笑道：“哎呀，侯爷空手入白刃的武艺当真出神入化……”

远远地，便看到李二的华盖矗立在两仪殿前，华贵大气，李二与长孙被簇拥在中央，正小声地交谈着甚么。嫔妃环绕，李恪也在其中，小大人似地面色严肃，身侧跟着个陌生的小屁孩儿，正昂着脖颈，如打鸣的公鸡般傲娇。

注意到人群乌泱泱地走来，李二似是情难自制，温柔地松开爱妻的手臂，大踏步地向前虎虎行了几步。脚步略有些凌乱，面容涨红，眼眶微红，目光神情地凝视着前方，这副模样，与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一国帝王大相径庭。

还未开口，人群中便奔出来一个小胖子，以极快的速度朝李二跑来，伴随着哇哇的嚎哭声，惊天动地，几可催人泪下。

“父皇！”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不远处的长孙也在默默地抹泪，瞧得李承乾心里怪不是滋味，正幽幽叹息着，忽觉肩膀被人搭了一下，紧接着，方言的轻笑声在耳旁响起：“青雀自幼被过继，更何况自古以来父母多偏爱老幺，民间权贵莫不如是，没甚么稀奇的。”

李承乾默默地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父子俩抱头痛哭了好大一会儿，终有人看不过眼了。魏征翘着胡子出列道：“陛下，至此可矣。”

李承乾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忽地亮得渗人。

一句话便将这副温情打碎，李二抹了把眼泪，面露羞惭道：“朕久不见青雀，一时难以自抑，让诸卿见笑了。”

“天家难道不能有天伦常青么？魏公未免太过苛刻！”

李泰将脸上的鼻涕泪水胡乱地抹掉，瞪着惊讶的魏征，往前迈了一步，稚嫩的胖脸上满是怒气，咬牙道：“百善孝为先！本王久未曾尽孝于父皇母后膝下，只能日夜对月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