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撼破扉(1/2)
盛为坐在那马车里,左右都是不好。车子太颠不好,车厢又比自己那车狭小不好,天气太热,哪怕是车里放置着硕大的冰块,并不会燥热,也还是不好。从躺到坐,从坐再到斜靠,怎么都是不美。
待到车队停下饮马歇息,再启程时,盛为早已不在自己的车架内。
“寒公子,你切莫再这样看着我。”盛为斜靠着,一副羞涩样子:“不知道的,当你有那。。。。。”
刘赫哭笑不得,明明是盛为说一人气闷得紧,定要与他同乘,如今却像是受了威逼一样。
“来,我们喝茶。”刘赫动手斟好了茶,递予盛为:“此番,的确是麻烦二郎了。待等回程,我必然好好相谢于你。”
“此言当真?”盛为顿时坐直了身子,但却推开了茶盏,心道:跟那盛馥一样是个怪人。这天却喜热茶。
“自是当真。”
“你也知我什么都是不缺,故你那里也不会有我想要的稀罕物件。如此。你还我一个人情便好。”
“他日那盛馥为难我时,你定要替我开脱,保我平安。”
刘赫闻言忍俊不禁:“你们乃亲姐弟,若说你姐姐为难于我,你替我开脱,那还使得。如今却要我为你开脱,这该从何说起?”
“到了时候,你自然知晓。只怕到时,你未必会觉得这人情能轻松还得。”
就此,盛为一路就缠着刘赫。晚间到驿馆各自休憩,只要上路,他就再也未曾上过自己的车架,一直赖在刘赫的车里不停叨扰。
刘赫深知盛馥甚是爱惜这个弟弟,便是用了十二分的耐心,陪着他一路絮叨。两人从岁差聊到割圆法,从炼丹聊到指南车,再从《齐民要术》聊到《脉经》,慢慢的,彼此竟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心。
“你姐姐说你向来只知风月。看来是错了。”刘赫笑道。
“她是个只知道谋划银子的人,俗气得紧。我又岂会跟她谈论这些?”盛为得色满满:“你日后便知她。。。。。。
“说起来,我竟还是只知你名,不知你字。”
“我那字,硌硬得很,我甚是不喜。”
“哦?!那我倒要听听到底是如何。。。。。。”
腾然间,二人均是屏气凝神,同时大喊一声:“俯倒!”身子便向下卧去。刘赫更是迅速拉过一个立于厢壁的软靠,覆于盛为身上。
弹指之间,一枝箭矢带着嗡鸣声没入了厢壁之中。那位置,正是刘赫平日惯坐的。刘赫若是慢得半分,那箭矢便会射入了他的眉心。
“你可无事?”刘赫探起身,先检视盛为。
“你可是想热死我。”盛为撩开软靠,坐起身来。
车队已是停了,并不乱。盛为想出去查看,却被刘赫按住,推至身后。
一会就听到有人在外询问:“两位大人可在?”
刘赫撩起车帘:“我们无事。可有其他人遇袭?”
来人是一中年男子,目光犀利,不卑不亢抱拳见了一礼:“均无事。大人侍卫之中,已有二人前去探查,另我们也已遣出两人。”
“垂公交代,若大人们无事,车队即刻开拔。不必等探查之人回转,他们自会赶上。”
“好,全凭垂伯安排。”刘赫回了一礼。转回车厢,只见盛为正襟危坐,全无平日的嬉皮笑脸,便知他有话要问。
“谁要杀你?”
刘赫苦笑:“想杀我之人。。。。。。二郎觉得呢?”
盛为哼了一声,斟酌片刻,正色道:“不会是那齐恪。”
“哦?为何?”
“方才,只发一箭、精准非常。且不验成败、毫不恋战。这等见识手段,齐恪没有,他手下那些个草包,更没有!”
“他跟盛馥未婚夫妻名份还在,就算他得知你们如今羁绊不清,也不至张惶到出此下策。”
“况且,他原本亦非是那狠戾之人。”
“你可是顾念着昔日的郎舅之情,替他开脱在先?”
其实刘赫心里半分都未曾怀疑是齐恪,只是听得盛为替他开脱,心中居然十分不快。
“我是怕误了来日你我的郎舅之情!不识好人心!”盛为跟女子一样白了刘赫一眼:“只怕你被人刺死在了这半道上,那便也就没有来日咯。”
“我姐姐可知你会武?”盛为一点也未曾迂回:“都道你是个弃武的公爷,其实不然吧?”
“你姐姐可知道你会武?或是,你家中可知?”刘赫不答反问。
“赫公爷,你倒是狡黠。倒还问起我来了。”盛为眯起了双眼,拉过那软靠枕于身后:“看在这个靠枕的份上,我自不与你计较。”
刘赫并不讶异盛为知他是谁。盛馥既如实相告于她弟弟,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并不从武,只是会些自保之术。”
“如此说,你自己可信?”盛为又嫌那靠枕太热,抽了出来:“今日,我承你一个情。危急之时,你居然还想到护我周全。“
刘赫牵起嘴角,微微一笑:”并非刻意而为,不值你承这个情。不提也罢。“
“倒是你,平时只见那fēng_liú样子,竟是不弱。”
盛为躺下,双手枕头,看了车顶半天:“我家二子一女。大哥自小老沉持重,又是睿智坚韧,生来就是去挑那家族万钧重担的。我一个幼弟,自然是纨绔fēng_liú些好。”
“盛馥多事。看我整日里形骸浪荡,怕我真成了那只知擦粉食散之人,便押我到她的别庄,让垂伯手下教了我些自保之技。”
刘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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