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秋(1/2)

奥利奥被一阵雨声给吵醒了。/p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准备调整一下睡姿，那雨声却骤然密集了起来。/p

如同战鼓一般，猛烈锤击着脆弱不堪的木制房顶。/p

这下是彻底没法睡觉了。/p

他只从椅子里爬起，在事务所内百无聊赖地转悠着，像只困兽。/p

这只困兽很快就巡视完了他的领地，最后趴在窗边，出神地盯着街道上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一个多月了，卡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p

早知道就该把他带回都灵，而不是放任他在那劳什子地方吹风，鬼知道他要吹到什么时候。/p

寒风忽然从窗口灌了进来，在屋内回旋着，发出刺耳的尖啸。/p

“嘶......该死的天气。”/p

奥利奥抱紧双臂，尽量离那扇关关不上的窗远了些。/p

都灵每年都是这样，夏天结束就会下雨，天晴后便是秋天。/p

“啪嗒。”/p

一滴雨水不知道从哪里渗了进来，滴在那张价值6399金币的地毯上，要知道那张地毯可是新买的。/p

“我的天！”/p

奥利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拿了个木桶，手忙脚乱地朝漏水的地方扑了过去。/p

在那之后，他趴在地板上，以诡异的弧度转过脑袋，聚精会神地盯着天花板，就像是在盯着接受审讯的犯人。/p

此时此刻，相信哪怕有一滴雨水渗下，他也能在半空中把它给接住。/p

他盯了很久，直到脖子几近断裂，他才停止这无意义的举动。/p

一边从地上爬起，奥利奥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p

“该死的梅根夫人，就这样的房子还要收两金币的租金，活该长痔疮！”/p

说完他拿起一截面包，缩回原位，面目狰狞地撕咬着这块面包。/p

图坦在上，放了一夜的面包简直和钢板一样硬，但卡隆不在，疏于厨艺的奥利奥怎么可能亲自下厨呢。/p

况且自己还是一名贵族！/p

咬了两口面包，奥利奥觉得自己的腮帮已经不支持自己这么做了，他只得放下面包，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前方的空气。/p

“咚咚咚。”/p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没等奥利奥说请进，那人便把门给推开了。/p

雷卡把黑伞收拢，刚准备走进事务所，但在奥利奥那可怕眼神的注视下，他只得收回步子，悻悻地说着。/p

“地毯不就是用来踩的么。”/p

奥利奥高声说着。/p

“我的新地毯只能容纳干净的鞋底。”/p

“我真搞不懂你，”/p

雷卡摇了摇头，“舍得买六千金币一张的地毯，却不愿意交两金币一个月的房租。”/p

“如果没有两金币的节俭，这六千三百九十九金币的地毯从而何来呢！”/p

奥利奥重重地说着。/p

雷卡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扬了扬手里的报纸。/p

“其实也没别的事，我就想告诉你，劳工法案通过了，现在工人们每天只需要工作12小时。”/p

“这是个好消息。”/p

奥利奥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p

雷卡敲了敲门框，做出转身就走的架势。/p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p

“喂，”/p

奥利奥果然叫住了他，“如果要在你们食堂吃饭的话，每顿饭要给多少钱？”/p

“......”/p

雷卡愣了愣，但待到他看清奥利奥桌上的东西后，他立刻捧腹大笑了起来。/p

“哈哈哈，看来在你男仆不在的日子里，你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嘛。”/p

“你的脚！”/p

奥利奥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雷卡的靴子。/p

雷卡收回右腿，站在门外。/p

他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p

“食堂的饭菜不要钱，但你得帮我个忙。”/p

“呼...”奥利奥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p

“什么忙，如果太过分的话可就算了。”/p

“对你来说肯定不难，”/p

雷卡眉飞色舞地说着，“昨天夜里死了个女人，在一个贵族的宅子里。”/p

奥利奥翻了个白眼。/p

“这算事么？”/p

雷卡哂笑着说道。/p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重点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周围也没有目击者，我猜可能是个可怜妓女，所以才来找你问问。”/p

“雷卡警长，”/p

奥利奥冷冷地说着，“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p

“当然不是！”/p

雷卡拍了拍手里的报纸，义正言辞地说着，不过他这严肃的表情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儿。/p

“这只是我来的目的之一，而且局里的饭真的很好吃。”/p

“......”/p

奥利奥摇了摇头，将那顶礼帽扣回脑门。/p

“带我去看看。”/p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凉意却是丝毫未减。/p

似乎是还未适应这突变的天气，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p

雷卡朝第八街走了两步，却发现奥利奥往反方向走了过去，他连忙叫住奥利奥。/p

“第八街在这边！”/p

奥利奥头都没回，不耐烦地说着。/p

“跟着我。”/p

雷卡撇了撇嘴，但还是麻溜地跟了上去。/p

带着雷卡，奥利奥一直走到十一街，一家一家妓院地张望着。/p

雷卡连忙退后两步，和奥利奥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