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盛京有喜事(2/2)
梢,灯花映照出零落的剪影。好像一室的温暖都变的灼烫,流淌着暗香浮动间的温情暧昧。
陆以蘅脸颊微热,指尖掩上唇角轻轻呛声掩饰神色中的不知所措,凤明邪折身轻起,顺手拂袖,呼哧,房内的烛火就悄然湮灭,她正想说什么,肩背已被人揽住小心翼翼的托空了身子将枕头搁下,带着温软香气的被褥覆到了肩头,男人的长发落在耳际,有缭乱清香似带着水墨涟漪的绵绵将心头所有的波澜都悄然抚平。
“嘘,”他轻道,好像声音里藏着世外的大雪纷飞和皎皎月色,“该休憩了,阿蘅。”
莫名就能令人按捺下所有的性子,顺着他给予的思绪渐渐安然。
昏暗之中陆以蘅听到男人离去的脚步,从屋内到长廊,踢踢踏踏就好像一只猫儿轻轻踩在茫茫雪地上。
扑漱漱。
扑漱漱。
夜雪越来越大,可陆以蘅竟觉从未如此心平气和的安宁过。
一夜无梦。
她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雀细碎鸣叫声从沉沉中唤醒的,窗外明光照耀似已日上三竿,陆以蘅揉了揉眼撑着床沿起身,半个身子不知是痛楚还是麻痹,想来也是,这姑娘中刀中枪都能咬着牙根死活不出声,她看到案几上那一堆岳池留下的瓶瓶罐罐,少不了麻沸散。
她掀开被褥披上外衣,明艳绣花是自己从来不曾穿戴的繁杂花色,她撑着长椅脚步艰涩蹒跚。
咔,门开了。
“哎哟,陆小姐!”岳池一眼就瞧见那姑娘咬着齿根晃悠悠的下了床,她忙上前来搀住人,“你若是想要下榻,可得给我吱个声呀。”若是不小心撞伤跌伤了还了得。
“我、我自己可以……”陆以蘅抿着唇角,压抑着脚踝和胸腹上的隐隐作痛,想要借着臂弯的力量证明。
“别逞强,”岳池才不要给她面子,这姑娘你若不强制而由着她去,她不但能翻天还能折腾死自个儿,好像她的骨子里生来镌刻着只能自我承受的负担,伤痛折磨一个人就可以,别人休想分担也承受不了她的半分情绪,就如同她为魏国公府所做的一切,岳池莫名有些气恼也有些心疼,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骨非要叫这二八年华的姑娘将自己作为了最后的赌注和筹码不愿与旁人半点分享,“我这人可见不得漂亮姑娘受罪。”她哼声。
岳池来自秦楼楚馆,在金银花楼里见惯了美人儿娇滴滴的嬉笑怒骂,瞧瞧,连风尘女都知道要示弱、要委屈、要楚楚可怜的才会让男人喜欢疼爱,偏偏眼前这个将门女,不愿软了心骨放了段子。
她喜欢,欣赏也敬佩。
自然舍不得叫陆家这小明珠再自个儿一力承担。
岳池小心翼翼做着陆以蘅的拐杖将她慢慢搀到了门扉,嘎吱,木门轻启,阳光顿大片大片洒落在那姑娘的眼底,金灿灿的,外头的大雪已经停了,艳阳高照却还未消融。
陆以蘅昏昏沉沉的几日似被关押在这个小小的房中,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骄阳,光热刺到了瞳孔,她下意识的眯起眼抬手笼眉,新雪带着清洗凛凛的空气,还有白梅绽开的浮动暗香,好像荡涤了所有尘世间的尘灰。
陆以蘅觉得心神一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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