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临行嘱意深(1/2)
“这样可行?”男人晃着指尖眨眼,可不就是故意在戏弄她。
“喂!”陆以蘅被他一扯,脚步踉跄,丝带就根红绳似的将两人栓在了一块儿,肌肤不触却更叫人觉得窘迫难耐。
凤明邪抢先摁住了她想要挣扎的手:“还想叫人看笑话呢?”他眉眼挑向一侧,陆以蘅顺着望去,身处街市虽人潮涌动的,可那头正拉着顽童的老头儿瞧着他们笑吟吟的,旁人看来,这怎么都似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人。
陆以蘅手一松,男人得了逞的拉着丝带牵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又好似是被刻意的吸引,挪动的脚步渐渐跟上了步履,凤明邪那五彩雀羽的琉璃色泽映衬着盛京城最雍容繁华的贵气。
“小王爷,玉璋山中的事您可有查?”她总觉得这暧昧微暖的气氛叫自己有些无所适从,索性挑着话题。
“已经派人将山玉璋山岭清扫了一遍,江大人派了亮白羽林卫守着以防秋猎之前再生变故,只是今年的盛事怕要耽搁了,”疫情惹的人心惶惶,这才刚有了恢复的起色也反映出了盛京城的应对不足,这会儿哪有心情享受秋猎,“更何况接下来朝廷的重心会在偏隅一事上,匪贼不除,朝中不宁。”
而朝中不宁,圣心不安。
“您告诉陛下了?”玉璋山的事陆以蘅不敢多嘴。
凤明邪摇头:“天子若是知晓顷刻就会在朝堂掀起风浪,深宫内苑皇亲国戚之间的防范更深,狐狸不会露尾巴,”他歪了下脑袋,长发落在陆以蘅的肩头,轻轻柔柔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偏隅和贼患身上,一举击破,才能层层锁定,你不是为此找过秦徵?”
陆以蘅张了张嘴:“您又知道了?”这次没那么多的惊讶反而带着无奈和颓然,莫说宫里眼睛多,文武大臣谁不眼巴巴的看着,但这看起来不理琐事的凤小王爷比那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还厉害的多。
陆以蘅敢在秦徵面前“揭发”自己对晋王和元妃以及后宫多种猜想,看起来像在敌人面前公开了自己的质疑更容易惹得对方想要除之后快,然并非贸然之举。
“投石问路、引蛇出洞,秦徵虽是晋王幕僚可忠君忠国不乏是颗敌我权衡的好棋子,”凤明邪好似很明白陆以蘅的用意包括这次刻意的请命言辞,她不是那么莽莽撞撞不恤陆家或者如同他们所说为了争强好胜不顾生死,“你将他置在中间,一赌他的情义和忠良。”
残忍,又,厉害。
陆以蘅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这家伙分明将一切看的通透却从来不在明面上干涉政事,有时候她的确迷惑于凤小王爷的心性和想法,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荒唐骨,他偏偏机关算尽,可你说他深谋远虑,他分明什么也没做,看破不点破,还能指着风花雪月和你聊说人间极乐。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稍稍怔神,腕上的发带一紧,手中就被塞了个小糖人,香香甜甜的白梅因福树,麦芽糖在灯火下绽出金黄的色泽,上头渐红的颜料点缀出庇佑的福祉色,陆以蘅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这家伙,到底是猜的,还是亲眼瞧见的。
顾卿洵带她去竺法寺求福。
陆以蘅下意识抬眼,男人好整以暇的低眉望来,反瞧的她心头一惊忙不迭撇开视线,捏着糖棍子的手心里汗涔涔的如火烧一般发烫。
“陆婉瑜说你喜欢甜食,”凤明邪牵牵红绳,就好像拽着自个儿的小宠物一般,五彩雀羽掠过满地芳华,“可不要贪吃。”上回在魏国公府,他记得花奴捧了一盘子的云片桃花糕,还是陆以蘅亲手做的,结果腻的险些没把他给呛着。
陆以蘅脚下咯噔,男人说话的口吻就好像在叮嘱不听话的孩子:“臣女不小了。”她嘟囔了句。
凤明邪闻言笑了起来,陆以蘅一头就撞在他背后。
“哦,不小,哪儿不小?”他还不知死活的在那嬉皮笑脸。
陆以蘅顿觉自个儿又给戏弄了,恨不能袖里的拳头直招呼到男人脸上去。
凤明邪喜欢看陆以蘅怒上心头又不得发作还窘迫的神色,料到她打不了人,自然——男人下意识向后跃开一小步,“踏”,果不其然,陆家姑娘恶狠狠一脚就踩在他原本站立之处。
瞧瞧,还说自个儿不是孩子心性。
洋洋洒洒的笑意随星河流月一路落进了国公府的巷子,直到手腕上的红绳松懈了,陆以蘅才发觉到了家门口,一直悄悄跟在后头的六幺适时跃上凤明邪的肩头,舔着爪子甜腻腻的叫唤,好似在埋怨一路上小王爷对它的爱理不搭。
“叮铃”,马车上的铃音轻轻响起,陆以蘅这才发现早有人侯在侧门等候着男人,好像这家伙就是为了陪自己一同游着街市回来特地遣走了座驾。
手里的糖人在昏暗灯火下还有着流光,红绳在手腕上随风零落,陆以蘅看着马车消失夜幕推门而入,竟觉得这小糖人有些舍不得吃了。
府外的烟花盛世还未停歇,盛京城,重归往日。
当然,魏国公府成为了最后得知陆以蘅要随军同去偏隅剿匪消息的人,天子在朝堂下没给迂回的余地,索性点名道姓的调遣着兵部。
十日之后,盛京三千精兵,加之莫何顺宁两省督府所遣一共八千,志在必得。
这下,炸开锅的不是朝堂,而是魏国公府。
陆婉瑜险些将手里的针线篮都给打翻了:“你说什么?!”她一脸的惊愕,“西什么行,剿什么匪?”她以为自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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