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伏龙斯的葬礼(1/2)
李斯特带着谢绾的使命秘密前往普鲁士。
虽然普鲁士刚刚才宣称了对匈牙利的主权,与德国的外交冲突还没开始,但明眼人都知道,普鲁士将一步步掀起统一德意志的外交和战争巨浪,而德意志联邦成员们无法阻止。
李斯特此行正是希望在局势恶化之前,借由谢绾的下野,换取普鲁士对莱茵联邦的在政治上的妥协,为将来普鲁士主导的德意志统一买条后路。这也是谢绾在维持德意志联邦目前格局失败之后,自觉唯一还能为自己和莱茵联邦所做的事情。
李斯特抵达柏林数天之后,慕尼黑的德意志联邦议会才结束了争论,象征性的发表了一份声明,表示谴责普鲁士对匈牙利的主权要求。
这份声明其实差点难产,因为大多数德联邦小成员不愿意触怒普鲁士,想忍气吞声;莱茵联邦一改反普鲁士急先锋的姿态,不仅没派出高级别代表参会,全程也没有明确表态;唯有巴伐利亚和汉诺威的代表坚持反普鲁士立场。
所有人都嗅到了强大的敌人的味道,德意志联邦悄然开始分裂。
而在莱茵联邦国内,谢绾此时面对的已经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局面。
在他昏迷期间,普鲁士在外交上的威胁、敌对势力对他的抹黑和对莱茵民众的煽动已经渗透到整个莱茵联邦,连自民党内都出现了不小的反对声音。
而他毫无办法。因为无论此时他做什么强势的动作,都可能成为他的罪状,一旦将来他被迫下台,必然会被清算——而以目前的外交形势,他下台几乎是必然的,只看是能不能占据先机。
所以他此时只能让警察尽量保障工商业的运行,无法再恢复整个社会的秩序。
与此同时,苏伊士运河公司莱茵驻埃及代表费尔巴哈费了很大劲儿把伏龙斯的遗体弄回波恩。
护送遗体的车队达到时,遇到了大学生的游行示威,谢绾无法到城门口举行迎接仪式。车队只好低调的进城,寂寥的暂时停灵在城市教堂。几天之后,谢绾按照新教仪轨,为他举行了葬礼。由于街上的骚乱还没停止,葬礼只能在教堂里低调进行,仅有伏龙斯的家人、部分内阁成员、记者参加。
从昏迷后就一直没在公众之前露面的谢绾,总算是在这个葬礼上以发表悼词的形式,做了一次公开演讲。
在念完原本的悼词之后,谢绾把手里的稿子轻轻放在讲台上,环视了下面黑衣黑纱、面露哀愁的听众,一瞬间觉得他们不是为了伏龙斯,而是为了自己和莱茵联邦送葬。他清了清嗓子,说,
“冯·伏龙斯男爵先生是1823年开始为国家服务的。
从那时以来,威斯特伐利亚和莱茵的人民有了新的国家,莱茵联邦。整整八年,我们坚守了一个承诺,那就是给予民众正义和自由。
什么是正义?
那就是社会贤达主导国政,司法公正。所以我们有了平民议会,新的自由宪法,独立的法院,独立的检察官。社会依据一个人的贡献来评价、回报他,而不是他的出身、血统、民族、信仰。
什么是自由?
那就是免于饥寒,免于恐惧。我们建立了运河、公路、铁路,培育了大量的企业,它们制造了就业机会,让民众盘子里有面包,壁炉里有炭火;我们的警察和军队夙兴夜寐,维护国家安全。
有人抨击我和我的政府,说我们是民族的叛徒,说我们反对德意志统一。但我想说,今天的德意志,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团结。只有普鲁士游离在德意志之外,但那不是我们的错,是因为普鲁士与我们的共同理想有些出入,而且我们仍然在统一的方向上努力。
目前我已经决定给予这些反对者充分的自由,所以现在诸位都可以听到外面大街上谩骂我的声音。
但如果有一天,我和我的政府,因为这些反对声被迫放弃这个国家,导致真正的正义与自由沦丧,我相信我的后来者——即使他们也同样憎恨我——会替我找回一个公道。”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下面的记者们,
“尽管它很可能对那些曾经反对我们的人,不那么公道。我们东方人叫它‘因果报应’。”
葬礼的最后,谢绾等人在教堂后面的墓地将伏龙斯的棺椁下葬。谢绾上前盖了一铲土之后,站在墓穴旁边,目光呆滞。他不似从前那样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受伤的左肩造成的塌陷很明显,任凭秋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谢绾的演讲让记者们敏锐的捕捉到了谢绾的去意,开始在报纸上做各种相关评论。那些反对的民众因此得意洋洋起来,开始数着日子等谢绾下台,这倒使骚乱变成了嘉年华,街头的警民冲突少了一些。
李斯特在普鲁士的谈判紧张的进行着。他使劲浑身解数,努力实现谢绾对他的嘱托。其实并非他有那么强的责任感,而是他与谢绾的关系实在太紧密。
在朝廷里,他既不是鲁尔财阀系,又算不上自民党系,是正经的“孤臣”,往日多多少少也仗势欺人得罪了不少人。他只有让谢绾在下野后继续保持相对强大的影响力,才能继续保持自己的部分权力。
这时候他突然很想念伏龙斯——虽然他与伏龙斯明争暗斗好几年,但俩人是朝廷中唯二的孤臣,如今伏龙斯去世,一旦自己失势,那些报复都会冲着他一个人来。
经过连续不断的公关,他终于获得了面见路德维希王储的资格。这对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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