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2/3)
有点过了?”“……不算……吧?就几句闲话,还是实话。行了走吧,怪晚的。”
二人翻墙离去,莫名有几分仓皇逃窜之意。许久,西江月重新打开窗户。见四下里清静如许,庭中唯树影弯月,心绪难平。她清楚。此二人的本事,从魔窟劫走自己不算难事。而且……好像真的不大看得上自己的样子。
次日晚上,西江月只隔着屏风大略扫视了一圈儿,登时猜到徐侠士指的人是谁了。委实通身贵气极为惹眼,左右还立了七八个虎背熊腰的护卫,瞎子才看不出他是贵人。尤其前两日吃茶的泉州顾先生与他坐在一处。西江月本来对顾先生颇有好感,以为他是个知礼仗义之辈,原来也不过如此。随即自嘲一笑:身在青楼整整三年,早已看遍世情冷暖,还胡乱相信客人,也是活该。
不多时,小丫鬟收了今天的诗上来。顾先生没写,与他坐在一处的水大爷有一首五律。西江月瞧那诗倒不错。措辞精妙处比顾先生的还比不得,然气势高宏、非常人能想得到的。水是个极罕见的姓氏,并其容貌岁数、满大街传的“北静世子杀人案”,西江月心里已大略有底了。
依着徐侠士所言,西江月点了水大爷吃茶。隔着帘子看见顾先生含笑拱手,口型像“恭喜世子”。
当晚三更过后,徐侠士又来了。这回是要她明儿接着点水大爷。
西江月伸手想拉开窗帘,又缩回去了。乃皱起眉头:“你们想做什么。”
“想把他早日撵出扬州城。”徐侠士道,“此人没事满大街晃悠,实在太讨厌了。”西江月忍俊不禁。“笑什么?”
“‘讨厌’二字形容北静世子,好不有趣。”
“他真真讨厌。”徐侠士的影子举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儿,“满城不论官员百姓都嫌弃他,他愣是不走!脸皮比瘦西湖堤还厚。”
西江月干脆倚在窗边:“我点他吃茶,如何能撵他出城?”
徐侠士微带笑音:“这个就不劳西姑娘费心。横竖烦劳再点他一回,顺带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误以为你倾心于他。明晚请你说个小故事。故事稿本在此,烦劳略开点子窗缝儿。”
西江月隔着帘子伸手摸索窗上的锁,摸到又歉然道:“少候,我去取钥匙。”
“不必了。”
西江月提高嗓门抬起头,懒洋洋道:“我今儿换了锁~~的。且换的是极好的锁。”话音刚落,又是“咔嚓”、“滋溜”两声,锁开了。西江月霎时心惊,随即恼火,骂道,“原来也不过是废锁!”
“锁倒不差,确比昨日的好。”徐侠士道,“只防不住行家罢了。”
西江月咬牙不语。徐侠士把窗户拨开一条缝,塞了张笺子进去。西江月在里头接了。
“水溶前脚离开城门,我们后脚救你出来。他若折返,不算在你头上。如何?”
西江月冷哼道:“听着倒像是我占便宜。”
“各取所需尔。”徐侠士道,“对了,请问令妹贵姓、是何来历?”
西江月心中一跳:“徐侠士打听这个作甚。”
“给京中同伙省点儿力气。虽说要查也容易。”
西江月抿嘴。“她本姓唐,是我娘故人之女,父母双亡无从依靠。母亲膝下独我一个孩儿。恐我寂寞,遂将之接来家中抚养。素日衣食起居与我一般无二。”
徐侠士冷笑道:“只怕比你还略强出去几分。”西江月默然。许久,徐侠士轻声道,“你又是怎么遭了毒手的?这个我们若要查,得费不少精神力气。还望仇二奶奶如实相告。”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西江月怔怔的说:“母亲寿辰,让我回娘家住几日,我就病了。病得迷迷糊糊的,忽有一日醒来,人已在马车上。”
“你家中……可有模样与你长得相类的丫鬟或小媳妇子?”
“这个我却不知。”
“依着常规,当是把你送走后,给身量模样相似的替身下药,让她浑身尤其是面庞糜烂以至于下葬时看不出本来容貌……嘶……”徐侠士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大好的事。
西江月起初也茫然。猛的想起花柳病之症状正是如此,双腿一软,惊呼:“不可能!”
徐侠士忙说:“也可能是麻风病!”
西江月扶着墙缓缓坐于地,似哭似笑。“难不成麻风病是什么好病……”
“横竖诸事只待日后详查。如今多想无益。”徐侠士道,“当务之急是把生意做完,你才能离开此地。”
西江月苦笑道:“倘若生意做不好,徐侠士想必会袖手旁观?”
徐侠士迟疑了一瞬道:“大抵如此。”
半晌,西江月沉声道:“你走吧。明儿我自会处置。”
“多谢。”徐侠士对着窗户深施一礼,大步离去。
耳听外头寂然无声,西江月挣扎着爬起来,燃起烛台查看那笺子。看罢哑然失笑。
扬州城西郊有观音山,山上有紫竹林,林中有奇石状若佛手。前朝书生路过林中,坐佛手石旁暂歇。见野花灿烂,随手折下一枝。忽觉倦意袭来,扶石而睡。梦中与一佳人洞房花烛。新妇年可十六七,琼英腻云,月鲜珠彩。醒后恍如亲历。乃往圆通宝殿求见方丈,说如此。方丈曰,君前世爱姬也。前缘未尽,今投胎于某处为某姓女,可往求之。书生依地址前。今常有少年人往石旁采野花以赠心上人。不多,只一枝尔。
这故事的意图太明显了。若西江月说与水溶听,便是她想要那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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