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1/3)
得了赖先生提醒, 元春猜疑泉州那位“小太太”非但不是朝廷细作, 反而欲趁泰兴大庄子失火之机假冒身份。
从昨日交锋来看, 顾念祖收招极利索。起先他想仗着杜禹的死拧性子拒不答应退亲, 听见元春威胁不给颜面, 深知以荣国府之势收拾他区区举子易如反掌,登时后退说与金陵那位写馆阁体书信的男人一般无二,这种人可不多。
想了半日理清思绪, 元春便坐着马车去了忠顺王府。杨王妃听罢击掌道:“八九不离十!此人才是皇后信任孙家的缘故。”当即放飞了鸽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千里江南,春和景明,草长莺飞。元宵节后,兰亭社已开了三社。薛蟠看毕得闲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自己主动去找他了。推开房门, 毕得闲竟没在看书,怔怔的发着呆。仆人大叔欢喜道:“不明师父来了!”
“咦?”薛蟠走到毕得闲跟前晃了晃手掌,“怎么回事啊老毕。”
毕得闲轻叹一声愁容满面:“你可知道,近日安徽又出了几件大盗案。”
薛蟠喜道:“意思是那伙江洋大盗离开我省了?”
毕得闲横了他一眼。“保不齐明儿就回来。”
“也保不齐顺着安徽往西边去了。”薛蟠拉把椅子坐下。
“京城和天津亦有。”毕得闲正色道,“四处都是, 专挑公侯巨贾下手。”
“额,跟以前的有何不同?”
“我不是说了?专挑公侯巨贾下手。”毕得闲揉了揉眉心,“都是替老圣人、圣人和各家王爷敛财的人家。”
薛蟠摸摸下巴:“换而言之,专偷皇帝家父子兄弟的私房钱。”
“还偷得极多。”
“这么说老圣人手头也不宽裕了?”毕得闲不言语。没有人偷吧。”
“废话!那还了得?”
“内务府库房也没有?”
毕得闲懒得搭理他。
“所以说, 钱在进他们爷俩库房之后并不会丢, 麻烦的是进去之前, 对吧。”
“你小子想说什么?”
薛蟠长叹,双手托着下巴:“喂,贫僧昨儿刚刚见了位荷兰海商。他们西洋,发打劫财的那几国个个富得流油。”
毕得闲摆手:“这个不与我相干。”
“你有没有门路劝说那爷俩一下啊。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国不得外财不富。自家偷儿偷来偷去也就那么多东西。旧年有伙关外悍匪,前些日子还跑到我家的赌坊去挑衅,那就是七王爷府上请进京的。”薛蟠挤挤眼,“你懂的。”
毕得闲挑眉:“因对杜萱出言不逊,连赌局都没开,四皇子命人格杀当场。”
“你就那么有信心杜萱不会慢慢爱上四皇子吗?”
毕得闲充耳不闻。“庆王请悍匪作甚。”
“做护院。呵呵。”薛蟠嗤道,“他们家还真是荤素不忌,也不怕反噬。”
毕得闲拧起眉头。半晌道:“还有么?”
“眼看就是阳春三月。届时贫僧想在兰亭小榭请个满社,邀遍金陵、扬州、姑苏的fēng_liú才子。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毕得闲想了想道:“请你家隔壁街的那位郡主么?”
“上一社请过了,她说懒得动弹。”
“既是大热闹,保不齐她有兴趣。”
薛蟠看了他半日:“郡主去你才去?”
毕得闲微笑道:“你若请得到郡主,我必去。”
薛蟠打了个响指:“行。为了让你离开这破地方,贫僧一定努力。哥们,你都快发霉了。这是春天呐~~不好生作几首诗哪里对得起春天。”
毕得闲惆怅道:“那伙江洋大盗还半点踪迹没有,我哪里有心思作诗。”
“不调整好心情哪里做的了工作嘛。”大和尚心满意足告辞了。
遂往各处发帖子,邀请三地才子共聚兰亭社。
另一头,大粮商陈老爷因得了位擅看风水的姓吴的老道士指点,出大价钱买下石桥街与绿杨路口的宅子,也就是忠顺王爷私宅与薛家当中那座。因此时已是放风筝的天,陈老爷连收拾的工夫都省了,急忙让次子一家先住进去。万没想到,搬家当日四位主子全病了。过了几天,陈老爷意外发了笔横财,比买宅子的钱还多,一时喜忧参半。
这日,陈家大爷在朋友家赴宴,离席小解。才刚从茅房出来,迎面撞见个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道士。这道士竟还跛着足,迎向陈大爷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陈公子请了。”
陈大爷一愣,忙回礼。“道长请了。”
“前月贫道师伯替令祖父测风水。因知令祖父乃商贾,遂举荐他一处聚财宝地。不曾想贵府想要的并非钱财。每户人家之运势皆有定数,聚财之地必损福。还望贵府早早消了旁的念头。不然,福运损尽必反噬。”言罢,不待陈大爷答话,飞快的沿着墙根走了,陈大爷和随身小厮两个不跛足的愣是追他不上。
乃问主人;主人全然不知自家何时溜进来这么个道士!陈大爷顿时失了赴宴兴致,急急的赶回家中。
陈老爷听罢孙子所言亦大惊。捋着胡须一想:近日家中生意委实兴旺许多,还有那笔横财。跛足道士并吴道士皆得道高人。斟酌会子,命次子一家先搬回来。那几位回到老宅后不足两天,悉数好了!陈老爷不禁跌足:再派人住过去他也不敢,恐怕损掉福运。若空在那儿,陈老爷本是极精明的商贾,哪里舍得白白撂下一座大宅子?横竖财也发了,干脆托中人将此宅售卖。
此事早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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