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1/2)

小朵应着，将他请到厅里去，自己倒茶与他喝，又让种婆去告诉令氏一声，说种员外来访。

种守仁因在武淮也在，便笑着问候，请他上座。

武淮知他买卖人精明和气，也不推辞，便坐了上座。

三人坐着说些闲话，种婆便又进来回说，小主母乏累，不能见人，如今家里由小朵当家，种老爷有事，只管跟小朵说就成。

种守仁讨个没趣，不由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面上便觉讪讪。

小朵便笑着问他，若是有事，只管跟她说。

“朵儿呀，这事却是非与你娘亲自说不可的，等她歇够了，明儿我再来。”种守仁干笑道。

武淮见他着实尴尬，便笑着将话岔开，问他些做生意的窍门什么的。

种守仁这才缓过来，说起做生意他倒是个积年，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说了约有盏茶工夫，小朵因怕耽误了给军马治病之事，便委婉说出此事。

种守仁是个识趣之人，闻言，便叫上有礼一起告辞走了。

待他出门，令氏方从里屋里出来，早已经打扮妥当，命种公准备车马，这就去军营。

去城里的路上，令氏只顾打盹，一言不发。

小朵心中藏不得事，便问着她，为何不肯见种守仁。

令氏半晌不语，小朵欲要追问，她方出声埋怨道：“为娘的话，你总是不肯听，不是早就嘱咐过你，如今你已经长大，眼看就要及笄成了大姑娘，不要再跟男人亲近，免惹闲话，你怎么倒把有礼少爷给弄到家里去了？”

小朵见问，便把种夫人生病有礼失踪之事一古脑告诉出来。

令氏听罢，叹息道：“倒是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不过是一场空，惜玉也想不到，她费尽心思由一个烧火丫头争成了当家主母，岂料生个儿子竟是个痴傻，自己正值壮年便一病不起。所以说，人这一生，吃多少穿多少，都有定数，走的过了，便要折寿。”

“娘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天下可不会掉馅饼，要想过好日了，可不得自己去争取么？等是等不来的。”小朵不同意令氏的话，反驳道。

令氏哼一声：“你才多大，可懂什么？惜玉为什么会同情腊梅，不肯十分为难她，不过是因为当年她也是如腊梅这般，为了争个名份，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她不过是命好，种员外又好色，喜欢上她，上了她的套。有礼这样，焉不知是她的报应呢！这人若是做了亏心事，就算得逞后放下屠刀，也未必能成佛，上天总是长眼的，凭你再弥补，也补不了之前的过失。”

小朵被令氏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确实不知种夫人以前做过什么，她看到的种夫人一向是和善大度的，怕是娘亲眼里的种夫人并不是如此。

一时马车进了城，待她们娘俩个来到军营，已经是掌灯时分。

武恒闻听她们连夜来了，亲自出帐迎接，将她们接到帐内招待。

略寒暄几句，令氏便提出先去瞧瞧军马。

武恒便领她们来到马厩。

刘马医也在。

令氏见了他，神情异样，上前见礼。

刘马医伸手扶她起来，嘿然一笑，面露凄色：“你都这般年纪了。”

令氏也是凄然一笑，点头道：“是呀，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了吧？上次我父亲带我去见你时，我才七岁。”

“是我对不想你们母女。”刘马医低声叹息。

武恒见他们两个说这话，似是认识，便上前插话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刘马医忙拱手回道：“大将军，我与其令堂乃是好友，当令先生医术了得，是我们的老师。我便是令先生教出来的学生。”

武恒闻言，哈哈一笑，点头道：“端的好个缘分！不期在这里遇上！待会儿瞧完了军马，我与你们设宴，好好庆祝一番。”

“没什么值得庆贺，不过是个负心之人。”令氏冷声道。

武恒一怔，欲要开口，便听刘马医岔开话题，要先去瞧马，便也只好前头带路，先去瞧战马。

令氏瞧过这些军马折症状之后，先是询问刘马医意见。

刘马医便是叹道：“连日加紧训练，人仰马乏，依我之见，并不是有病，不过是累的精神不济。”

“我爹曾经跟我说过，我也在家传的医书上见过记载，有种药方，只要给马付下，便是连续征战，也不觉疲累。”令氏道。

刘马医又是一声叹息：“这马也是一条命，不到万不得已，又何心让它无端舍命？大将军也是一时心急，这人倒是可以强撑，假装昂然有神。马便是不行，它是畜生，不会假装，累了就是累了，便会精神不济，不思饮食，不想作战。”

他这话，武恒便是不爱听，川紧眉头，恶声道：“刘大人，此话差矣，我并不是日夜训练，骑兵歇息时马也歇息，人睡两个时辰，便是歇息过来，如何这马就不行？分明是你瞧不出毛病来的推脱之辞。”

“大将军，依奴家之见，刘大人的话有理，人骑在马上，虽也疲累，终究有限，马就不同，一天要跑上百里甚至更多，一夜只歇两个时辰，如何歇的过来？自然是精神不济了。”令氏也回道。

武恒见她也这么说，心中便已经信了大半，却又不肯就这样服输，转脸又问跟在身后的小朵：“小仙子，你说，这马究竟是累的还是病了？我只信你的。”

小朵自食槽里抓起一把马饲料来，嘻嘻笑道：“大将军，你这既想马儿出力，又不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