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前后失据(上)(2/3)
么实质性杀伤……但战争并不仅仅是野战和守城的。“啥子叫渡不了河?”
正月二十二,上午,澧河畔,枯坐马上许久的兀术终于等来了消息,却又忍不住冷冷盯住了身前这个猛安。
“四太子,俺们查探的清楚,就在乌林答将军来到舞阳的当夜,澧河上的桥便在一夜之内被对岸宋军尽数拆了、烧了,不只是眼前这一处……”这刚刚辛苦奔驰回来的猛安同样在马上,也是一脸为难。“而且冰化水涨,几处浅滩也都艰难,勉强可以浮马渡河,却极难渡后续辎重。”
兀术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发作出来。
“大军行军,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就在这时,一旁的完颜拔离速忽然冷冷相对。“没有浮桥便寻一处水势平稳的地方搭起浮桥……这是淮水还是汉江,不能做吗?”
那猛安心下一惊,即刻领命而去,却是让人去临时伐木,准备在旧日浮桥遗址前搭建浮桥。
而见到这猛安离去下令,拔离速却又对着兀术郑重来劝:“四太子,恕末将直言,宋军既然都开始在此处布防了,明五河之地已经尽数为宋军掌握,那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心静候身后辎重,不能轻易抛却后备向前。”
兀术连连颔首,却不知道是在敷衍还是真的听了进去。
一旁韩常也本想插嘴一下要不要提防身后南阳王德的问题,但眼瞅着兀术握着马鞭的那个手在微微颤抖,却是没有多什么言语——他很清楚这位四太子此时的不甘、愤怒和荒谬感,更清楚这位四太子此时强行压抑的某种yù_wàng。
很明显,如果完颜兀术此时有什么迫切想做的,那就是冲过去,找到那个不南反北的赵宋官家,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实际上,若非是知道赵宋官家就在这边,以眼下局势来看,兀术本该稳妥为上,直接从西面汝州北走,先往西京洛阳弄清军情、稳住局面才对的。
伐木、建桥都很慢,这不光是因为宋军有所准备,提前收集了可能的渡船,又或者,澧河这种大不大不的河流,真要搭浮桥,也不需要船只做底,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时候完颜兀术等人才意识到之前为了在南阳诱敌放弃了工匠营,然后现在又扔下民夫集中主力骑兵部队极速而来的不利后果。
一句话,桥总是能搭起来的,但当缺乏必要数量的汉人民夫与随军工匠时,却不免有些拙劣和迟缓。
非只如此,更让人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金军好不容易将一座桥大略浮起,然后派出了股精锐从远处一处浅滩渡河,以图在对面定锚……然而,股部队没等到,却先等到了从上游飘下来的火船。
火船之后,便是那股部队仓促逃回的剩余兵马,为首的蒲里衍带伤叩首相对,他们刚刚脱了甲胄,顶着冷水浮马渡河,却在对岸遭遇到了伏击,大约三四百装备着皮甲、弓弩、短兵的宋军早就候在浅滩对面愈发旺盛的芦苇丛里了。
交战片刻,五十饶部队便迅速损失过半,只能狼狈带着战马跳河泅渡逃回。
澧河南岸的金军高层面面相觑,没人去处置那个逃回来的蒲里衍,也没人去看还在冒火光的河水只是去看四太子。
“只有再派人浮马过河,清查干净河北岸方可。”完颜兀术发动自己的军事常识与军事逻辑推演能力,了一句废话。
“得派多少人过河?”乌林答泰欲终于也蹙眉开口。“四太子,宋军早有准备,派的少了,以那种浅滩怕是要再去送死;可派的多了,到底多少才合适?又要耽搁多少时间?”
“那你俺该如何,又能如何?”兀术忽然间便涨红了脸,握着马缰的双手也是青筋叠起。
乌林答泰欲吓了一跳,却只能去看韩常和拔离速。
“你们三个猛安,往上下游一起去寻浅滩,一起渡河……能过多少是多少,控制局面再。”无奈之下,拔离速如此回身下令。
接到命令,三支放在往日,足以屠城破军的骑兵大队,一起飞驰开来,引得河畔地面微颤,端是气势非凡,但一想到如此雄壮的铁骑,马上还要冒着不对称的生命危险泅渡,却只是为一座浮桥的搭建,兀术以下,几名金军高层却只觉得有些荒诞。
不过,这一次,到底还是起了效用……在经历了非对称减员,漫长的煎熬,到了傍晚时分,浮桥终于立起。
而一座浮桥既起,那只要保住此桥,明日便能轻易起无数浮桥。
对此,乌林答泰欲大概是受到了兀术的无端呵斥,本身有气,便孤身过河,与三个猛安一起算做了前锋。
然而,当日夜间,宋军忽然发动突袭。
一时间,锣鼓齐鸣,火把招展,真不知道有多少宋军来袭,不要白日间泅渡过来的金军疲惫不堪,猝然欲袭之下慌乱迎战,便是河南岸的金军大部也一时惊惶起身应对。
更让人无力的是,随着河南岸的金军在稳定住局面后的紧急派员支援,原本安全的浮桥却反而在夜间暴露了位置,以至于为宋军所趁……一队装备精良的宋军顺着河岸抢过来,浇了油的柴草、火把一起扔,一把火再度烧起了那座可怜的浮桥。
这些倒也罢了。
然而,真正让兀术赶到崩溃的是,折腾了一夜,待到明宋军退去,金军点验人数,却发现昨夜根本没死多少人,可见那些锣鼓、火把只是疑兵、疲兵之计,唯独那一路抢入浮桥烧桥的宋军算是有些门路。
但那支宋军却也只是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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