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1/2)
谢含仪难得地沉默了。
她年纪不大不小,正处于想要找个踏实的人结婚,又渴望富二代给她优渥物质生活的时期。
陶亚功出现的时机不错,再加上在外面花花世界玩惯了的男人,都有一张比心还花的嘴,说的甜言蜜语能迷死个人,很清楚像谢含仪这样的女人想要什么,要听什么。
投其所好,送其所要的结果,就是陶亚功花了对他来说很小的代价,就找到了个完美的替罪羊。谢含仪这不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嘛。
“我......”她不想相信董志鹏的话,却又没理由反驳。
“你才二十几岁,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争取个好态度,我们还可以为你说几句好话,得个宽大处理,虽然肯定得坐几年牢,但是几年之后,你也才三十出头,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可如果你非得一条道走到黑,袒护陶亚功,替他把罪名都担下来,到时候最坏的结果,等着你的就是死刑立即执行,或者稍微好点,比如你找个得力点的刑事律师,判个无期,最早出来也得二十年之后。”
“二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年?陶亚功跟老婆孩子到处度假,你在监狱里服刑改造,陶亚功到处找年轻漂亮的女人,你在监狱里服刑改造,陶亚功安享晚年,你可能出了狱,人老珠黄,身无长物,他还能想起你来?”
“到那时候,你的人生就注定悲剧了。想想我说的话吧,可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谢含仪,你可千万别犯傻。”
审讯结果,董志鹏先将她送回了看守所,离开还没多久,就接到看守所打来的电话:她决定交代了。
“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也得保证,得为我争取减刑。”才短短的十几分钟,谢含仪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刚才不一样了,很颓废。
“只要你如实交代,我可以保证。”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还是从头说起吧。”
陶亚功有个重症的侄儿,在省医里当活死人的事,谢含仪在认识他不久之后就知道了。他当时说得也挺明白:“含儿,我侄子病得人事不知,身边没个自己人,我不放心。这样,我找找人,把你调到省医去,你看行不行?就当帮我个忙,你看着他点?”
省医那是什么地方,谢含仪曾经梦寐以求的,凭她的能力和资历一辈子也进不去的。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仅仅只是对个活死人多照顾一下,怎么想都是桩合适的买卖,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上面有人的感觉真好,进了省医,而且还是最著名的心胸外科,别人忙的团团转,她可以很清闲地坐在护士站刷微博。这样挺好,她没多大志向,如果有人给她开工资还不用她干活,求之不得。
一直到前几天,陶亚功一脸严肃地跑来找她。
谢含仪跟他是住在一起的,陶亚功是个不大看得起女人的人,嘴里说得很好听,但是眼神中看你的那种轻蔑,他都不屑于隐藏。
他会这么严肃这么正经地来找谢含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所求。
换一个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听到陶亚功的话,可能都会觉得他是个疯子,赶紧拒绝才对。但是谢含仪做着嫁入豪门的梦,陶亚功又赌咒发誓保密工作没问题,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
她信了他的鬼。
陶亚功让谢含仪在第二天清晨五点钟,去到他给的地址处。他说,到那她就明白需要她干什么了。
按照地址,谢含仪导航到了位于市区南边、临河的两层小楼前。
她掏出陶亚功事先给她的钥匙开门,穿过长长的、幽深的走廊,尽头,是间紧闭的门,门的正上方,装着个大大的摄像头。
就是这里了,跟陶亚功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吞了口口水,抬起头,冲着摄像头说:“是陶先生让我来拿东西的。”
门,无声地开了。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扑来,比谢含仪在医院里闻到的还要浓烈,熏得她有些头疼。
入目是惨白色,再定睛一看,墙壁、地板,就连天花板,都被白布包得严严实实,无风自动,让整个房间在视觉上显得特别诡异。
谢含仪有些腿软,愣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所幸还好,里面只是一间被临时布置起来的手术室,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手术台旁边,还有个不知生死的人,躺在手术台上。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拿着走吧。”那个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他们医院的人,但谢含仪平常跟医生接触不多,没能听出来具体是谁。
她看到了摆在一旁操作台上的器官冷藏箱,瞬间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然后她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两只胳膊平整地伸着,又细又白,是个女人。
她此时终于注意到,手术台旁的心电监护仪上,一条直线毫无起伏,只是声音被关掉了,而那个女人胳膊上扎着的点滴瓶,还剩下小半瓶液体,没有往下滴。
从谢含仪的角度,看不到病人的正脸,也看不到被打开的胸腔,但她可以想象,此时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强忍着恶心,她拎起冷藏箱,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呆下去,逃也似地离去了。
这里面放着的,岂止是一颗心脏!那是一条人命,和至少七八个人的良心!
她哆哆嗦嗦地给陶亚功打电话,对方的语气很温柔,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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