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抖搂(1/2)
大柳也急了,刚说你有眼力见,你转身就将所有人给卖了,你这比叛徒还坏啊!
吓得魂都没了的苟伟收了水杯,缩在车间角落里一叶障木似的念叨着“看不见我!什么时候这车间不允见水了,这又不是化学品车间。”
“大柳啊,你这是在干嘛?这技术有长劲啊,再加把油你就可以超过师傅了哈!”
“哎,哎,厂长。不是我,是刚来的那个苟崽子焊的!”
厂长问了随意而温和,大柳答得是咬牙又切齿,可让我在师傅面前丢老脸了,幸亏老子脸黑,要不这脸红都挂面上了。
厂长钟老头很感兴趣的拿了个鹤嘴锤,轻轻敲掉焊皮,仔细的摸了一下又冲焊缝猛地一锤。锤子弹起震得手臂痛,焊缝纹丝不动。
“不错,看来我老钟的眼光还没有退步的嘛!不看别的,只看小崽子们的眼和手我就能看出个大概。
嗯,这小崽子就是纪律差了点,不过这小崽子技术倒是没得挑的!
那谁,小丘啊,服了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小看了这黑不溜秋的货,抡一两年大锤又是顶梁柱子。”
钟厂长边扯淡边夸奖自己的慧眼捡了头猪,一群人堆起马屁轰隆隆的砸过来,砸得厂长老头差点晕过去了。连昨儿刚被修理过的黄副厂长也得高人指点堆起笑扯得脸痛,“反正老钟头最快就那么几个月了,何必得罪人呢?到时下任厂长该谁的时候老钟头有很重的推荐权,得罪人就与自己前程过不去不是!”
“来,来,娃!小狗崽,给老子滚过来!”
叫了半天的娃也没有回音,钟厂长猛的一声喊,苟伟跑得很快也很乖,垂着手低着头摆在大家面前,一幅要杀要剐随意的态度谁看谁生气。
“你会焊半个毫的白铁皮啵?”
半个毫的白铁皮是什么样的,苟伟从来都没有见过,更别说焊了,白铁皮是用电焊还是锡焊或者又是气焊,那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试下吧!”
苟伟的懦弱又开始发威了,弱弱的说一句也没有拒绝。不知道如果不拒绝又做不好可比拒绝不会做的后果要严重得多。惹得高头、大柳等等一群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大柳更是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鬼样子,黑脸深沟扯起半张脸倒可以与钟馗比美,“厂长都不会,你会啊?会也应该不会啊!我勒个去!”
高头气极恨极,打眼一眇从一个角落里找了两个块薄铁片,甩包袱似的往苟伟脚下一扔,操着胳膊站在旁边看戏,“要死趁早死,晚死是祸害。”大柳心怀忐忑的站在旁边拖着臭脚丫不安的摇着,阵阵恶臭让“厂长不在”主任很是恶心。
苟伟拖着灌了铅的双退,迈着沉重的步伐,慢动作般弯腰下去捡起铁面抑制住双手的颤抖不断地深呼吸。
两块不规则铁片要焊起来,首先第一步要塑型,苟伟拿起铁钳三五下剪个一模一样的两张铁片,顺着缝隙用夹具给夹好。苟伟一旦干活,尤其是技术活就不会管别的东西,心神全部沉浸进去拨不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根最细的焊条直接焊了起来。点、拖、带、悬、抖,拿出十八般武艺摆弄三五分钟就赶紧收手。
苟伟耍了个心眼见好就收,好不好都这一锤子,砸多了或许就坏了!
顾不得烫手,厂长老头从夹具上掰下铁皮,左看右看,这真是焊住了,没有有穿孔,我的天,老子一不小心捡到宝了。我老钟头难道真的眼光就这么准,还是老天派这小子来救急的,咱老钟是无神论者不信神啊!娘哎,咱厂的质量不就卡在这环节吗?这小子不是师范的小教书先生吗,什么时候会这一手了!
“小苟,小苟,你说说,说说,你怎么会这一手的呢?”
兴奋的钟厂长一顿小狗大狗的乱叫着,那叫声充满着yù_wàng与渴望,听得大家胃里一阵发堵很是恶心。钟老头继续像春夜里发情的猫叫,苟伟半天也砸不出一个屁就是不接腔,气得厂长钟老头就地转圈,就差一句“苟大爷、苟大哥,你赶紧说说!”
“进了咱们厂就是咱家的人,还藏着掖着啊?想掖也掖不住啊,过两天还是被人知道了去。”
钟老头还真怕苟伟掖着,毕竟能焊那可就是人不传之秘啊!摆出儿狼外婆的温柔换了个策略摆自己人,建同比心,引诱着,再引诱着,你小狗崽子就从了吧。
苟伟就不知道配合是个什么概念,在厂长的引导下总算挤出了半个一个屁来。
“我们家很穷。”
“这我知道,然后呢?”
“我就去打零工挣生活费和学费。”
“不容易啊,是个好孩子。也真应了一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理!”
钟厂长倒时明白这小苟为什么懦弱得猥琐了,没钱腰杆不硬,哪怕你再有理也没人理你,渐渐的要么你得听别人的,要么别人欺负你,穷人没自信也就是这么来的。
“继续,继续,你怎么会这么好的焊接技术的?”
钟老头在旁边一会捏手指咯嘣响,一会儿伸手找高头要水不顾什么狗屁规矩,急得有如掉进缸里的老鼠到处转着就是找不到个出路,还不能大吼怕把这小狗崽子吓着了。
“我在一家自行车店里当装配零工,干了半年,自行车店变成二手摩托车店了。
老板嫌摩托车外观不好看卖不起价就买了点漆要我刷好!”
懦弱的人很难说出关键的一二三,总是要绕上半个地球才能说明白一件事,苟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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