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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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飞快地一闪而过,二人到銮仪卫办差也有半年有余,也就在这一年,乾隆三十七年春发生的一件事,使得和、许二人的飞黄之路各自突然出现。
乾隆帝欲巡幸河南,其目的乃是为了视察河务。
河务,主要指的是治理黄河。黄河自古以来便是中华的第二条大河,它从中游即河南开封向东汇入大海,其所过之地尽属平原,由于没有峡谷峻岭的约束而经常改道。
黄河乃是一条含沙量极大的泥水河,它所裹带的沙土系山西、陕西及河南西部水土流失而来,在平原地区泥沙难行,于是逐渐积沉,天长日久之后河床竟越来越高,成了举世闻名的地上河
清初,黄河屡次决口,河水自上而下横冲直撞,使附近山阳、高邮、宝应、泰州、盐城、兴化、如皋等七州县饱水灾,尤其是黄河因水流不畅,形成倒流直入运河,使海运受阻。
这直接威胁到了清王朝的统治,因为清廷每年需要从东南运送400万石粮入京,以养活人口众多的王公贵族和八旗子弟。所以清历代皇帝都非常重视黄河的治理,康熙帝就曾数十次前往巡视,雍正帝也四次前往视察。
作为銮仪卫侍卫的和珅与许维二人,自然不可避免地跟随着到了河南。
当乾隆的御驾驾临曲埠,河督萨载,山东巡抚那哈格等山东地方官员早已迎出十几里之外,黄土殿道,净水泼街,并谴出数万老百姓夹道欢迎,营造出热烈的气氛。
圣驾过处,身着五彩斑斓节日盛装的百姓,纷纷跪于道旁,高呼‘吾皇万岁’,喊声惊天动地,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不住地袭来。
和珅与许维都顶戴花翎,身着黄马褂,夹在数百名侍卫之中,毫不起眼。一个拿着长刀,一个拿着长戟,并排走着,还真是难兄难弟一对。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拿着斧钺瓜锤的侍卫。
为了显示自己的忧国忧民,乾隆并未直接入住行辕之内,而是准备在郊外听取山东地方官员的汇报。
内侍选了个靠河的地方,打扫干净并摆上长红毯、桌椅之后,乾隆才缓缓坐了下来。在风拂鸟鸣花香雀跃中,乾隆仔细地问着萨载有关河务、天象、河赈等事项。
萨载站在帝塌之下恭敬而谨慎地回答着,生怕一字答得不对,惹恼了当今的天子。顶戴丢了事小,没了脑袋可就惨了。山东巡抚那哈格也偶尔插上几句话。
方圆几十里,除了君臣对话及偶尔的鸟鸣之外,就再无其他声响。侍卫们则肃立于四周,两耳不闻地直望着眼前,捕捉着任何异常动静。
过了一会儿,领侍卫内大臣哈尔吉齐从外走过来,手上拿着份边境六百里加急文书。
站于乾隆身旁的四品带刀御前侍卫李风,年已五旬,乃是百剑门的五大长老之一,深得乾隆的宠信,已在侍卫的位上呆了快二十五年。
见哈尔吉齐拿着信,立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李风便示意了下乾隆,乾隆点了点头后李风才上前从哈尔吉齐手中接过信,转呈给乾隆御览。
乾隆展信读后,这眉头渐渐紧锁,原来信上所奏的是被官兵在小金川之役中俘虏的小金川土司格旺之子僧格桑成功越狱逃跑。
大小金川之战乃是乾隆朝耗费军银最大的战役之一,直至三十七年春,战乱还未平息反而有渐趋扩大之势,前方仍由温福统帅数十万大军猛攻不止。而捕获僧格桑,则算得上是清军的一大胜利,可谁想居然在重兵把守的地方也能让僧格桑走脱?
乾隆脸现微怒,把六百里加急丢于一旁,眼视前方,口中轻声说出句话来,
“虎兕出于柙。”
站立于四周的众侍卫都听到了乾隆在喃喃自语,但因声音太轻,大伙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领侍卫内大臣哈尔吉齐、河督萨载、山东巡抚那哈格及离乾隆最近的几名贴身侍卫都紧张起来,他们在担心皇上是在对他们中的一个下了旨意,要是连皇上所下旨意都听不到,那可是欺君大罪。
“虎兕出于柙啊。”
乾隆终于把视线落到了身旁的这些大臣之上,他重复说了一遍,并想让这些大臣们直接照他的旨意拟出道圣旨出来。
周围的侍卫这下都听清了,可却无人知道这是何意,只有许维、和珅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说起来许维算是走运,上月去恩师府中听课之时,恩师就那么正好地念过此句,并稍微讲了下大概的意思,于是知道这是指责看守人办事不力,但要许维再具体深入解释下去就有点难度,概因那次恩师彭元瑞准备深入指点的时候因临时有急事而出府,之后更不提此事。
而和珅熟读经史百家,他自然也知晓它是出自《论语》中引用周任的一句话。
周遭依然是寂静异常,和、许二人都感到很惊奇,乾隆这么明显地又读出这句话便是等于委婉地下了道口喻,要求严办看守之人的责任。照理身为领侍卫内大臣的哈尔吉齐应有个最起码的反应,而后在有空之时去军机处传旨办理此事,
哈尔吉齐毫无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为听不懂皇上之意而不安。额头冒着汗,也不敢用手去擦。
哈尔吉齐朝萨载及那哈格投去求援的目光,希望两人能帮忙。可这二人也是脸上一片茫然的样子,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哈尔吉齐最近被圣驾驾临河南一事弄得焦头烂额,这脑袋瓜里装的满是护卫、陪驾的事情,而且昨晚又陪着新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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