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2/3)
p>初二日派官兵前进剿杀,连败阮兵,未料那黎维祁闻阮文惠亲至,心胆俱裂,手报幼孩,随同伊母逃过富良江,以致众情慌乱,国民纷纷逃窜。
臣与提督许世亨谆谕将士人等决一血战,以答主恩,许世亨等遂各大呼直前,枪炮之后,纯用短兵相接,阮文惠军伏尸层积,何止数千,清军裹血力战,无如愈杀愈多,将大兵四面密围,并中分数处,臣与许世亨等遂不复见面。
臣以提镇均系大员,今虽杀贼甚多,并未败绩,但即为贼势截断,未卜凶吉存亡。若臣再撄锋镝,有关国体,遂率领副将庆成、德克精额、参将海庆带兵三百余名夺围而出。在北岸候至一日,毫无提镇等消息,恐阮兵截断后路,遂率庆成等回抵市球江。
随后许维满脸大不屑地又开始数落起孙士毅来,
“此公实乃厚颜至极,明明怕阮军截杀,刚过江即斩断浮桥,还粉饰说成在北岸候至一日之久。若是那样,我又何必派人放冷箭射杀那李化龙?
毁桥之举实在大伤我征讨安南大军之士气,并使得我大清无数将官命丧异乡,让天下人心寒。如此统领,置南岸大军而不顾,私下逃回北岸,可耻!按我大清律例,此罪当斩!
再者,这弃城北走者分明是那孙士毅,与那黎王维祁何干?硬要赖在其身,分明想推卸败绩之罪责。
若照他说法,还真是一片拳拳抱国之心,生怕丢了我朝之颜面而深撼未能为国捐躯。哼,大清何时多了如此多的好官,我怎都不晓得!”
二位兄长对日后局势的发展有何见解?”许维发完牢骚终于转入正题。
此刻各路清军都正逐步撤向边境,士气低落,再加后方粮仓被烧毁,已无任何支持反扑的因素,是该考虑如何收场的时候了。兵家有云,穷寇莫追,一旦把乾隆逼急了,仿效前明投重兵再征安南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等皆以大人马首是瞻,唯愿此处战事尽早结束。”杨遇春代表杨芳答道。
许维何尝不想尽早结束,久拖必有后患。若与阮文惠结盟之事泄了出去,那可前景不妙。
“孙士毅大败而归,粮草又被我军所劫,我料乾隆必会无心恋战,只等时机找个台阶下。我让阮文岳上表求和,再在京中活动一番,必能成功。
还有一件,所劫粮草必须尽快通过正卫粮行出手转卖,迟则生变。
“大人,这运粮队在经过野人森林时损失惨重,被疾病及野人袭击,十停人马已损三停,再加快速度,恐引发骚乱。”杨遇春说道。
“什么?居然在野人山停滞不前?”许维惊讶万分,眉心紧锁起来。
“那野人山易进难出,道路曲折,兼且疫障丛生,擒获的清兵末将恐无有能力将粮草运达正卫粮行。
再加云南、广西地方政府已调派出大量人手在暗中搜寻抢劫粮草的嫌犯,只要某处粮行粮草发生异常就会遭严密盘查。我估计就算我们的粮草真的运出野人山,也难躲过侦骑四出的官差。”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被官府盘查失踪的粮草,完全出乎许维的意料之外。身为两广总督的许维,居然连这种大事都不晓得,真不由得有点怒火攻心。可不是嘛,作为实际的两广土皇帝,居然被底下的官瞒着自己搜查失踪的军粮,让人有种被摆弄了一道的感觉。
“他姥姥的,云南巡抚富纲也就算了,本督鞭长莫及对付不了他。那个孙永清他是不是脑袋瓜子撞坏还是进水了?居然敢爬到老子头上撒屎撒尿!”
许维破口大骂发泄起心中的怒火,那面庞都快气得扭曲成一面团。眼看快要到手的钱居然吃不到,换谁听到也会震怒异常。
“传闻此事乃由军机处秘密发文,责成云南、广西两省巡抚暗中调查,不得敷衍塞责,想那孙永清也是迫不得已的吧。”杨遇春颇为同情为官清廉的孙永清,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那富纲可算是和的忠实走狗,主人才放出个风声,狗奴才就风急火燎地办起来。整个云南的粮行也不知倒闭了多少,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许维的情绪在逐渐恢复平静,而思虑也在快速地转动着,他双手按着案桌语气镇静地说道,
“孙永清暂不去管,毕竟日后其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不怕他逃得出我的手心。那富纲可得整治一下,免得太过嚣张了。
诚斋,你让锦衣卫云南司准备一番,每隔三日便去云南抚衙拜访一番,要不惜代价地让我们的富大人感到后怕。等到他哪天收敛了,不再派人寻查军粮下落才可停止行动。我就不信富大人不怕死,满清的官那可是官越大胆越小。”
杨遇春又是一愣,好嘛,居然公然威胁起朝廷的封疆大吏来,也只有许维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喳。”
“还有,依目前之局势,安南已趋稳定,满清与阮氏应不会再轻起战端。时斋,你去一趟阮文惠处,让他尽快写出和议表呈到朝廷上来,免得乾隆面子挂不住。一旦老头子老羞成怒,损失的还是他姓阮的。呵。”许维不由笑了出来,一扫前一刻的阴霾,笑意挂在脸上。
“来人,上文房四宝。”许维拖长了声音,胸有成竹地喊道。
杨遇春揣摩着问道,
“大人您这是?莫非又要上折?”不过杨遇春又一想,作为前任征讨安南统帅,许维确实有资格写折子,他的意见也足以左右乾隆的意见。
许维开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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