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梁不正(1/2)
“醒了?”
病房里,郑老太太坐在床边,轻声问终于愿意睁开眼睛的孙子。
郑树理轻轻点头。
其实他早就醒了,奶奶一直守在旁边,他不愿面对,只能一直装睡。可姜还是老的辣,坐在那里不动,他耗不过,只能是醒了。
之所以这样,是他觉得丢了大脸。不是办错什么事,而是晕厥地很不光彩。
那人说的话,加上那一脚铲下来的气势,让他以为喉骨会应声而碎,而他,必死无疑!
以前仗着家世心智,自以为什么都不怕,洞悉世事,摸透法则,行事肆无忌惮,觉得没什么是他不能掌控的。
假如世上有上帝,他必是帝座上的那个人。
但那一脚却踢碎了他所有骄傲!
那一刻,他怕了。
怕死,怕一切走向终结,他的生命不该如此短暂!所以,心胆俱裂!
那一刻,他无力。
失落,心在一瞬间冰冷,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力量,太多东西他无法控制,甚至于他的生死!于是,不能接受!
他晕了……
和那一脚铲下的力道没多少关系,是他把自己弄晕了。
从此一睡不醒,也许还好,但他控制不了,还是醒了。
醒就醒了,身边还坐着一眼就看穿他心境的奶奶,所有的无能怯惧无从隐藏,想要骗骗自己都没机会,他如何能够面对?
躺在那里,眼中一片灰暗。
郑老太太看到清楚,心底深深一叹,说了第二句话,“还疼么?”
疼,疼入骨髓!
但是在心上,不是在身上,所以郑树理无法回答。
在奶奶心里,心理承受能力的欠缺,可比身体承受能力重要的多——世上只有心坚似铁,从来血肉之躯。
“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奶奶帮帮你。”郑老太太动作很快,抬手扣在他手背上。
“啊!”没想到奶奶会来这么一下,郑树理痛呼出声,手自然地往缩。
动了一点,就被勒住。
这时他才发现手腕是被绑在床上的。
疼痛继续,手指抖颤,却只能硬扛着。脚把被褥蹬乱,整个身体往上拱起,却死要牙关,不敢发出第二声痛叫。
终于,奶奶的手抬起,一头冷汗的他瘫在床上,偏头去看,手背上弯,焦糊的血肉绘成图案,烙印在上面。
郑家的私章。
与生意无关,只为家族传承,奶奶特意请人刻的,平时很少拿出来,见过的人不多,但现在却烙在他手背上,涂洗不掉,任何人都看的见。
意义重大。
心和身体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拳头攥起,私章图案变得狰狞可怖,“奶奶,我知道了。”
“人这一生,总有沟坎,摔趴跌倒在所难免。”郑老太太翻过铜制印章,对着正中吹了一口,烫红的光晕黯淡,有轻烟飘起、消散,“奶奶不怕摔疼你,就怕你疼的爬不起来。你爹你爷爷都是没出息的,你要再学他们,奶奶还能指望谁?”
郑树理忙道,“奶奶,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口头保证,没有必要,今后你怎样,奶奶会看着。”郑老太太给他解开绑锁,“奶奶这把老骨头,多少还能撑几年。”
郑树理听的羞愧难当,“是我不好,让奶奶操心了。”
郑老太太抬头看他,“那你知道错哪儿了么?”
知道……
郑树理低下了头,拳头却攥的更紧,青筋暴起,“我不该怕的……更不该慌……竟然信了他的话。”
“胡说。”郑老太太拿眼瞪他,“你是人,又年轻,在那样的情况下,当然会害怕,换了别人,谁又能不怕?视死如归,说来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几千年历史,多少人生生死死,因此留下名字的,无非就那些而已。你以为奶奶会奢求自己的孙子,成为盖世无匹的英雄?人都怕死,怕死就对了。”
郑树理听傻,如果这不是他错的理由,那还能是什么?怪时运不济,恰巧遇到那人来家里?更不可能才对。
看孙子还不明白,郑老太太只好挑明,“你不该那个女孩子的。”
您什么时候讲道义了?
郑树理行事不择手段,便是师承奶奶,她老人家为达目的,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毕竟在他们那个年代,原始的累积往往沾着血腥,如今时代不同,才都变得收敛。
在规则下赚钱,也没什么不好的,既是限制,也是保护。
所以,奶奶是怪他大胆越线了么?
郑树理想了想,“奶奶,我已经找好背锅的,事情做完,保证一点手尾都不留,谁也不能怪我头上来。”
郑老太太看看孙子,问他,“你为什么要绑那个女孩子?”
“我想得到她。”郑树理也没什么不能跟奶奶说的,“从十六岁第一次真正占有女人开始,这几年下来,前前后后弄上手的,三四十个肯定是有的,也算尝尽各种滋味了。但唯有她,能让我心跳加速,看一眼,就想占有一辈子。所以,我要得到她。”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郑老太太又问。
郑树理头往一边偏了偏,不想奶奶看到他丢人的表情,“我没有办法,她的眼睛里没有我,我看的清清楚楚。不走捷径,我在她那里没有机会。别的女人我无所谓,但她,我不能放过,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手。”
最后一句才是你真正的心意吧。
郑老太太心底一声叹息,“再怎么着急,这也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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