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狂士(1/2)
两人说话,宁放坐着默默喝茶,每年雨季齐州都要遭受水涝,上游河道频繁决堤,官府虽然年年加固河堤,但都是例行公事,应付差事,负责河道工程的人和官府勾结,偷工减料敷衍了事,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
朱国正这趟来就是想请赫老夫子出面,呼吁全城百姓重视雨季,早做抗洪准备,防患于未然。
“赫老,您老德高望重,眼下是节骨眼上,事关全城百姓安危,鄙人想请您出面呼吁各方重视河事。”
“多谢朱老弟如此看的起老朽,老朽老喽,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喽,咳咳。”赫老夫子说着,连声咳嗽,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听到咳嗽声,沈姑姑跑进来,关切地询问,赫老夫子激动得厉害,一时气息不匀,大口喘息,宁放和朱国正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赫老夫子身体越来越差,不忍再打扰,悄悄退了出来。
到了外面,范五爷摆摆手,道:“朱兄,喝茶,喝茶,莫谈河事,莫谈河事。”
这事虽然关乎全城百姓安危,但普通百姓整日忙于生计无暇顾及,有钱的富人没几个发善心,只有像朱国正,赫老夫子这样的清贫寒士奔走呼号,自己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外面雨声沥沥,一个小厮跑进来,请沈姑姑过府去下棋,雨下得闷了,城中一些富人无聊纷纷来请沈姑姑去下棋,陪他们解闷。
沈姑姑笑盈盈答应了,这几日陪那些富人下棋,她已经得了不少赏钱,自然愿意。
宁放离开白山棋院,径直去清风楼喝酒,他现在有了钱,不觉间便不屑于去任店那种小地方了。
下雨天,清风楼坐满了客人,大多数人都是一壶酒坐着慢慢喝半天,海吹胡诌,消磨时光。
宁放要了一壶好酒,半斤牛肉,几样小菜,坐着慢慢吃喝,正吃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折扇,后面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
那书生左右望了望,在宁放对面的一张桌边坐下,吩咐小厮捡好酒好菜只管上。小厮看架势像是来了有钱人,高高兴兴地端上酒菜。
“少爷,这省城酒楼的酒菜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咱们高阳店的酒。”那丫鬟约莫十八九岁,长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颦眉说道。
“莲儿,你懂什么,这可是省府,高阳店怎么能比得过这里。”
“行了,都给我住嘴。”
那书生提高声音喝道,小厮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吭声了。瞧了瞧外面,说道:“少爷,外面雨好大,马车里面的东西都淋湿了,我去找个地方寄托东西。”
“去吧,啰里啰嗦。”
书生不满地瞪了小厮一眼,抬头向宁放拱手说道:“这位,兄台请了。”
宁放也客气地还礼,道:“在下宁放,不知怎么称呼?”
“宁兄,不才曹元礼,这是丫鬟莲儿。”
那叫莲儿的丫鬟闻听,脸色羞红,垂眉低低万福,行了一礼。
宁放见那丫鬟模样俊俏,透着灵气,全无脂粉气息,暗暗赞叹。
外面那小厮大声喊店伙计牵马进去休息,要两间客房,嚷道要最好的客房,不能吵杂,他家少爷还要读书。他说话声音很大,引得酒楼内吃酒的客人都纷纷向他们三人看来。
“请问曹兄,可是来参加解试的?”
“呵呵,正是,乡下人没见识,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宁放连连摆手,这曹元礼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两个随从也气度不凡,只怕不是一般人家。
“宁兄,这齐州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瞒您说,我们来了几天了,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了,不知道还有哪里好玩。”
“哦”宁放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些来州府赶考的考生,到了齐州城,都在日夜不停读书,根本没有时间闲逛。曹元礼倒是个异类。
“曹兄,要说齐州城好玩的地方,当然有很多,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缺……。”
刚说道这里,小厮进来,慌里慌张地喊道:“少爷,不好了,白牙紫快死了,您快去看看。”
曹元礼闻听惊慌失措,站起来慌里慌张跑出去,丫鬟莲儿抿嘴一笑,也跟着跑出去。
宁放一阵诧异,过了一会儿,就见曹元礼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蛐蛐罐,一脸沮丧。
“曹兄,这是?”
宁放指着蛐蛐罐问道,曹元礼咳地一声,把蛐蛐罐往桌上一放,喃喃自语地说道:“白牙紫死了,这可怎么办?”
旁边的人都凑过去看,只见蛐蛐罐里,一只青色蛐蛐蜷缩在角落,浑身不住地颤抖,一看就是生了病。宁放仔细一看,罐子里的蛐蛐色泽沉凝,大腿发黑长毛,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斗经上曾记载,蛐蛐有三十六暗门,皆奇形怪状,却多出将军,罐子里的青色蛐蛐就是三十六暗门中的一种,这种蛐蛐在斗盆里打死不后退,是罕见的上品。
此时,罐子里的蛐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住颤抖,已经奄奄一息了。
曹元礼面色沉重,捧着蛐蛐罐一言不发,围观的人群看了看,都纷纷摇头叹息。
宁放摆手让周围人散去,他心中自然对这青色蛐蛐好奇,吩咐小厮再上一壶好酒,询问起来,曹元礼连连摇头道:“白牙紫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曹兄,事已至此,不必悲伤,不知这罐子里的蛐蛐是何来历?”
曹元礼叹道:“宁兄,此事说来话长,家父当年曾在朝中为官,因为权臣谗言被贬,多亏一位老大人从中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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