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同的选择(1/2)

大山长谷，越向着崇阳城的方向而去植物就愈加的稀少，一条条沟壑横亘，一排排裂谷犹如天堑般挡在前路，戈壁黄石，萧萧寒杨。

一路行来，这里有各种古迹遗留，零星的村落点缀，长河一跃千里，偶有松林铺盖一片山岗。

卓川还是没能找到五州三川修士的身影，他照着周青阳所绘的简易地图，径直向着崇阳城而来。

崇阳古城辽阔，不同于摩罗城那般恢弘浩然，而是偏蛮荒一些，房屋都是由岩石搭建而成，街上许多人还穿着兽皮长衣，各个强壮，身经百战。

他惊讶，几千里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也不会长，没想到崇阳城的风格地理人情与摩罗相差如此大。

卓川落在戈壁大道上，缓缓向着城内而去，旁人皆侧目回望，充满了好奇。

因为，他一身长衫翩翩，黑发浓密披散，模样与崇阳城中身着兽皮麻衣，肌肉裸露的男子差别很大，引人注目。

待他走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评头论足。

“小哥，我家大人有请。”

刚入城没半个时辰，卓川面前便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子，她二十岁左右，脸颊润红，身上的兽衣根本遮不住胸前的一抹风光，不禁让人侧目。

她娜娜而来，脸上却有难掩的惊讶，很谦逊的向着卓川点头，邀请他去做客。

“不知你家大人是？”卓川倒没有拒绝，跟随在女子身后，朝着崇阳城中一处石园走去。

女子的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不像多数女性那般柔嫩纤弱，想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经常外出伐猎的猛人，身姿矫健，倒别有一番韵味。

“大人姓卓，单名一个川字。”她面色红润，模样娇好，有一股英气内敛，想来在这崇阳城中也是不是无名之辈。

卓川闻言眉头一蹙，内心一震，怎么会是一个和自己同名之人？

他首先想到了就是苏泽几人，认为是有人先行到了崇阳，在借他之名落脚。

“他是近段时间才来到崇阳城的？”

身材火辣丰满的女子摇头，说道：“大人从小就生活在崇阳，我年幼时便跟在他身边，早已追随多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方景致石园前，假山嶙峋，一条小河潺潺流淌，两支木桥横跨，颇有几分庭院雅致，与崇阳城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女子名为雁薇，据她所说小时候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大人意外捡到，看其可怜带在了身边。

穿过石园是一间木制阁楼，座落在这多以岩石建屋的崇阳城中别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意蕴。

“大人，我将他带来了。”雁薇敲了敲掩住的房门，恭敬禀报。

“你退下，让他进来吧。”

门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中年人，语气中有些许疲惫。

卓川惊讶，这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和他很像，只是那种疲累的语气模仿不来。

咯吱！

推开房门，卓川面色凝重，但也没有什么惧意，坦然迈步走进屋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房内，一个中年男子正低头沏茶，身姿并不是多么高大，但却尽显英伟，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散开。

雁薇已经依言离开，房中就卓川与其两人，两者间神力波动，大有一言不合就死战的架势。

“收起你的法力，你打不过我的。”男子好整以暇的倒了一杯清茶，向卓川这边推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掀翻你的能力？行走在外……”

“莫要猖狂？”卓川话语未完，男子竟接过去，将他想要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让他心中一震。

对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心境。

他指了指卓川的椅子，抬起头来注视着卓川，缓缓道：“坐吧，卓川小友，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那是一个俊雅的面容，即便已到中年，却依然能看到年轻时的气宇轩昂，绝非常人。

“你……”

卓川大惊，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

因为，眼前这人和他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除了一双眸子中多了几许沧桑，眼角添了些许皱纹以外，再无其他区别。

在他的感受下，眼前的中年男子连气息都与他相同，两者间神力交织，在熔炼，在共鸣。

“我就是你，最能了解你的实力，说了打不过你就是打不过我。”男子嘿嘿一笑，那种小人得志的模样都同卓川如出一辙。

冥冥中，卓川与他之间有一股特别的联系，若有若无，虚实不定。

恍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忘川河畔，一叶轻舟缓缓向着他驶来，船上一僧人慈眉善目，要邀他渡河。

这一次，卓川答应了，走上小船，僧人摇动手中长桨，在湍急的忘川水流中争渡。

浪花一朵朵，犹如尘世烟花，绚烂之后散开，重归涛涛水流中。

到了对岸，僧人与轻舟化了青烟散去，仅留下一句：“我佛慈悲。”便再不见踪影。

回头看去，沟壑长崖，松林如盖……

“那鬼和尚……”

渐渐回过神来，卓川与面对面而坐的自己都不由得地低骂了一句，随后一叹。

两人对望，没有过多的话语，相视一笑，云淡风轻。

“没想到乘船渡河之后我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卓川端起桌上清茶，一饮而尽。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幻境也不是分身假身，就是同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