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家(1/2)

顾曦的离开让乐羽失落了一段时间，但世界总是绚烂多彩的。

这一日，乐羽还是像往常一样，准备溜出去玩。

“少爷，老爷请您去大堂，说有重要的事告诉你。”说话的是吴伯，他是闻家的管家。

重要的事？静娴还在等着我呢...乐羽嘟嘟囔囔，却不敢不去。

待乐羽进入大堂，竟看到娘在一旁小声抽泣。他连忙跑上前去，气呼呼地说：“娘，是谁欺负您了？您告诉乐羽！”

陆思音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望着他，不住地叹气。

“我与你娘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送你去天山。”闻羽坐在中央，表情非常严肃。

乐羽张大了嘴：“天山是什么地方？爹娘跟我一起去吗？”

“我会带你去，不过你会一个人留在那里。”闻羽道。

“什么！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不去！”乐羽喊道。

“这事由不得你！”闻羽厉声道。

“娘！”乐羽被这么一吼，吓得连忙躲进陆思音的怀里。

陆思音盯了闻羽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吓着孩子？”

“乐羽想要留在爹娘的身边，我不要去什么天山...”说着说着乐羽小嘴撅了起来，他扯起了陆思音的衣袖：“娘亲...你跟爹爹说，乐羽不要离开你们。”

“傻孩子...娘亲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可是...”陆思音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

“好了，这就收拾行李，明日送乐羽上天山。”闻羽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所决定的事情。

陆思音一怔，连忙道：“明日？何必如此着急...”

“夫人，此事不能再拖了！”闻羽坚决的说。

陆思音轻轻地摸了摸乐羽的头：“唉，好吧！乐羽，你一定要听爹娘的话...爹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为什么爹娘要送我走？你们难道不要我了吗？”乐羽不想哭，可是他的声音都已带着哭腔；他抹了抹眼角的泪，喊道：“我就待在家里，哪都不去！我就要待在娘身边，我不要走！”

闻羽冷冷道：“为什么？你整天待在家里做些什么，以为我毫不知情？”

“我...我...”乐羽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闻羽接着说：“你一心只顾着玩，你娘又对你十分溺爱，这样下去如何可行！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好孩子，娘虽然舍不得你，可是你爹说的是对的；只有去天山，你方能有所成就，爹娘怎么会害你呢？”陆思音咬紧嘴唇，双手有些微颤，可她也改变不了闻羽的决定。

“娘...连你也...连你也...”乐羽连退几步，难道爹娘都不要我了？

“孩子...”陆思音已说不出话来。

“我不要，我不去！”乐羽边喊边跑出了屋子。

吴伯走上前：“老爷，是否要去请少爷回来？”

“算了，由他去！你去准备准备，我明日便亲自送他上天山。”闻羽道。

“是，老爷。”吴伯道。

陆思音望了望屋外，又看着闻羽：“乐羽年龄尚小，也从未与人同住过，是否可以请天心...”

闻羽打断了陆思音的话：“万万不可！若他不与师兄弟同住，那更免不了遭受排挤；更何况天心道长怎能因我们的私心而作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

陆思音也只好不作声了。

乐羽出了家门，一口气跑到太昭河旁。

“你怎么才来？”林静娴有些恼怒，看起来她已等了许久。

乐羽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气还没消。

林静娴望着乐羽那副模样，本想嘲笑一番，却又有些担忧，她转而问道：“闻伯伯又骂你了？”

乐羽双手叉腰，喊道：“哼！爹爹太坏了！竟要赶我走！”

林静娴笑了笑：“赶你走？能赶你去哪儿？”

乐羽有些沮丧：“你别笑了！爹爹铁了心要送我到天山，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林静娴黯然的目光转向河的对岸。

乐羽拍了拍她：“你又怎么了？”

林静娴微微一颤，一声叹息：“先是顾曦，现在你也要走了。”

“你叹什么气啊！该难过的是我！”乐羽气鼓鼓道。

林静娴被逗笑了：“是啊，看你以后怎么逃出去玩耍。”

乐羽跺了跺脚：“爹爹铁了心要将我送走，可是我没有能力去反抗！”

林静娴摇摇头：“顾曦走之后，我想了很多，爹爹说人总是会成长的...”

乐羽扬手扔出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水花。

“唉，说实话，这次去天山，我真有些害怕。”

“何必想那么多呢，该经历的总是会经历，该承受的也要学会去承受。”林静娴缓缓道。

乐羽回头望着林静娴：“我的天啊，静娴！这是你说的话吗？”

林静娴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乐羽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林静娴哼了一声。

总角之年的幼童又能对离别有多少感触？更何况他们已经历过一次了。

太阳西落，东方已挂起三三两两的小星。

乐羽望了望天，站了起来：“静娴，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静娴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想坐一会儿。”

乐羽有些犹豫：“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林静娴笑了声：“我们何时出来，不是各回各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