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生民无望(2/3)

为民闷闷不乐，说道：“咱们为了他们日日辛劳，他们却连让我们躲雨都不肯。”

周南安抚一番为民，让为民聚齐了众人。一个护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左相大人，咱们亮明身份，求得避雨之处，如何？”

周南叹道：“本相此次来，不宜兴师动众，免得打草惊蛇。”

那护卫笑道：“不是要亮明左相大人的身份，就说咱们是朝廷军队，反正也有腰牌。”

另一个护卫道：“只怕乡野小民，不识得咱们腰牌。”

那护卫接着说道：“便不认得，看了咱们的腰牌精美，也会知道咱们的身份非同凡响。”

周南想说并无用处，不过众护卫并不理解自己想法，于是也不说破，点了点头，任由护卫前去。

为民又带着众护卫前去敲门，没想到还是无人开门，周南笑了笑，叫了众人，令众人自行找屋檐躲雨，不得扰民，若有人不乐意时，便离开去寻下一家。

众护卫垂头丧气，自去寻屋檐躲雨。为民为周南牵了马，扶着周南下马，躲在一处屋檐之下。两人摘下斗笠看雨。

为民有些闷闷不乐，周南笑着问道：“怎么了？不开心了？”

为民有些赌气说道：“左相大人在京城，万人敬仰，若要去谁家之时，谁家不是夹道欢迎，认为自己家修了福气？哪像在这偏远小村庄，竟然无人肯开门。”

周南笑道：“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是左相大人嘛。再说了，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左相大人不过是天边的一个称号而已，在这里还不如他们的村正或者父母官好用。”

为民还是闷闷不乐，周南笑了笑，也就随为民去了，与为民说一些雨中闲话，为民心不在焉应和着。

良久，周南呆呆看着雨时，为民一回身，一掌拍在门上，口中恶狠狠说道：“看够了没有？”

门后一声“啊呦”，而后传来了跌倒的痛呼声。周南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为民冷哼一声，说道：“躲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有一会儿了。”

周南责备得瞪了一眼为民，为民扭过头去假装看雨。周南向着门的方向抱了抱拳，说道：“抱歉，我这护卫年纪尚小，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里面并无声响。周南笑了笑，扭过头来，笑着看向为民。为民绷不住了，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潦草抱了抱拳，说道：“惊扰到你，甚是抱歉。”

里面之人并未回应，为民梗着脖子看雨，周南也不再言语，看着大雨出神。

忽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周南回头看去，只见门开了一个缝隙，里面有一只眼睛向外看着。周南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说道：“路遇大雨，难以成行，借宝地避一下雨，还望莫怪。若有惊扰之处，阁下还请直言，我等自去下一处。”

缝隙又大了几分，一个中年男子的头探了出来，小心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官军么？”

为民回身瞪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吓得一个激灵，向后缩了一缩。周南小声叫了一声“为民”，为民扭过头继续看雨。

周南向中年男子歉意一笑，说道：“我是京城人士，去往河间府有些事情，官道塌陷，无奈之下来到这里。我们并非官军，只是这几位护卫原来都是京城里的官军而已。”

中年男子偷偷看了一眼为民，声音放低了些问道：“你们从京城来的？”

为民又回头冷冷说了一声：“刚刚告诉你是京城来的，你又问。又刚刚告诉你是官军，你又问。你听不进去，还问我们做甚？”

周南皱起眉头，斥责道：“为民，不得无礼！”

为民撅起嘴，用脚够着雨水在里面轻点。周南又歉意一笑，说道：“实在是对不住，实在抱歉。”

中年男子想了一想，将大门打开，有个孩童“嗷”了一声，拽着中年男子便要向屋中跑去，被中年男子抱起。

周南一愣，笑着问道：“阁下为何又肯打开门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如果是真是什么恶徒，那么怎会如此彬彬有礼？即便是为了进门假装这样，另一个肯定也不会凶神恶煞。你们是好人，我看出来了。”

周南忍俊不禁，看向为民，为民满脸疑惑且哭笑不得的表情。中年男子邀请周南和为民进门躲雨，周南想了想，正要拒绝，中年男子一拍脑门，笑着说道：“我倒忘了。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都进来吧，我们家刚刚扩修了屋子，很够。”

周南笑道：“如此多谢了。多有叨扰，心中实在不安。”

中年男子笑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为难的时候，能帮一帮便帮一帮。只是你让你的伴当千万别再凶神恶煞的了，吓到了我家娃娃就不好了。”

为民脸色微红，嘟哝道：“你若早些说出这些话，我又怎会……”

周南一拍为民，笑道：“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难得这位大哥古道热肠，你还不快去叫上兄弟们前来避雨？我告诉你，等会你好好向这位大哥赔罪，不然我可不答应。”

为民干咳两声，戴上斗笠，去叫剩下的护卫去了。

周南笑着问中年男子道：“孩子几岁了？今年收成如何？”

中年男子笑道：“孩子四岁了，皮实得很，吓不着的。今年雨水还好，只是被荒奴人吓得耽搁了些，怕是收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