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霄（7）(1/1)

不知何时，戏卿已经睡着了。苏玉守在床边，他面色憔悴，颈侧微微泛红，一脸病容。

这是自从来到幻境，第二次见到戏卿这样。

她并不认为是这位富可敌国的宝石商身体羸弱的缘故，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苏玉猛然想起，若这个幻境是因自己而设，那么梦里的大多数人也许都与现实有一定的联系也不定。

难道……卿歌身体有恙？

可是几乎是瞬间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去紫云山之前，卿歌还能中期十足的审问她，操控火灵锁，动手取她的妖灵珠，如此能闹腾，看起来可并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半夜，苏玉总算支撑不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戏卿醒来，看到趴在一边的她，心里满是无奈。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仿佛这世界上最为矜贵的宝石，宛若触摸一碰即碎的珍宝。

“玉儿……对不起。”

“……我爱你。”

梦里梦外，两世爱的内敛，却始终不能善终。沉积了两世的眷恋，最后却只能借由在幻境这种自欺欺饶地方才能出口。

活的太失败了，或许，如果一开始坦白一些，如果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这个样子？

是他亲手将她推入对立面，本以为能保她一世安宁，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阴差阳错和情不自禁，终酿成祸。

他拿起她的手，探了探她的灵脉。不同于一开始的微弱搏动，也不同于后来苏玉恢复前世记忆时那如同沉鼓一般生机勃发地跃动，而是空的，就像身处无边的黑暗，就像万物归于平静，一切终成空。

探不到什么，灵源空置。并且她的灵力仍是一副枯竭的状态。

这个才是最正常的，灵源内的妖灵珠，或强或弱，都是灵力产生的基础。苏玉她失了妖灵珠，整个灵源都如同秋日飘零的枯叶，一派死寂。

在这铺盖地的空寂中，戏卿还是探到了一丝不同。她体内，当初因取走妖灵珠而留下的伤，此刻都悉数痊愈了。包括当初那些棘手的，对灵源造成的永久性伤害。

戏卿暂时松了口气，“还好、也不算是失败了。只要你活着，就好。”

伤势痊愈也就证明，那金莲也不算完全没起作用，也许还需要漫长的时间，金莲才能适应并且发挥作用。

第二一早，苏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愣了一下猛地坐起来，看看四周，戏卿早就不见了，床边的余温早就变成了她自己的，房内也根本没有那特别的一室清莲香。

苏玉：“？？？”难道出现了幻觉？昨晚戏卿根本就没来，自己睡糊涂了？

可昨夜，梅间雪莫名失控，戏卿呢喃的那句我爱你仍旧历历在目，若是幻觉，那这幻觉也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不敢去相信。

正在胡思乱想，门突然被推开。戏卿端着早餐和热茶走进来，“嗯？你醒了啊，醒了正好，来吃饭了。”

苏玉坐在床边，大脑一片混沌，看着他走过来，就跟还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