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二回 审案(2/4)
京城,再不知去向,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怎么找到他,怎么说服他当证人反过来指证大杨氏和他们夫妇的?若说这背后没有人在操控着,真是打死他也不信,倒是没看出那个孽女竟这般沉得住气,这般心计深沉,硬是不动声色的忍了五个多月,一直忍到今日才发难,还不是她自己出面,也不必担心背上“不孝”的名声。
不过他若这般轻易便如了她的愿,那他也就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横竖程三儿是宁平侯府的人,与他素未谋面,他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再不济了,将事情都推到杨氏姐妹身上,断尾求生,要保全自己还是不难的。至于那个孽女,竟敢这般算计他,等此番之事了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君伯恭心里有了主意,忙叫暖香取了自己才换下的官服又服侍自己穿好,才径自去了外院。
余下暖香看着他的背影,虽早已约莫猜到君璃前段时间让自己打探府中的异样不会是无的放矢,依然被方才之事唬得不轻,一颗心砰砰直跳,想着若是君伯恭此番出了什么事,自己母子势必免不了被牵连,还是得早做打算,好歹为儿子留一条后路才好。
不提暖香的这点小心思,且说君伯恭被吴管家等人簇拥着去到外院,果见已有十来个衙役侯在那里,领头的那个正坐在右下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吃茶,一双三角眼对着屋里的摆设转个不停,透着艳羡而贪婪的光芒。
瞧得君伯恭进来,还穿着从二品大员的官服,那领头的衙役也不敢托大,忙站了起来,抱拳道:“想必小人一行的来意君大人已经听说了,还请君大人请了尊夫人一道,这便随小人一行走一趟顺天府衙罢!”
若是平日,君伯恭根本不会与这样的小人物说一句话,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只能纡尊降贵了,因点头笑道:“本官已听家下管家大略说过了,只本官不明白的是,本官不论是与那些苦主的家属,还有那证人叫什么程三儿的,都无冤无仇,更是素未谋面,怎么他们竟会忽然状告起本官来,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领头的衙役闻言,皮笑肉不笑道:“审案是我们大人的事,小人等身份低微,见识浅薄,也就只能做做跑腿儿之类的粗活的。君大人若是无事,还请即刻请了尊夫人出来,与小人一行走一趟罢,我们大人还等着呢!”
顺天府尹只是三品,论起品级来,比君伯恭尚要矮半级,但顺天府管着整个京城的政务与治安,有着跟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等衙门几乎相等的权限,还具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一般能做顺天府尹,都是后台够硬本身能力也够强,将来铁定前途无量的。
所以君伯恭虽满心恼怒领头衙役对自己的轻慢,到底不好直接发作,便只是道:“拙荆一介女流,且好歹也是朝廷御封的四品恭人,怕是不好抛头露面,只本官与你走一趟即可。”真让杨氏去了顺天府的大堂,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不想那领头衙役却一脸的不容商量:“君大人,您别嫌小人说话难听,别说尊夫人只是四品恭人,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如今不过只是让她过堂循例问一下话罢了,什么大不了之事?尊夫人的姐姐,宁平侯夫人那还是一品诰命呢,我们大人不也一样使了人即刻去拿人?”连“请”字都懒得说了,直接说“拿”。
气得君伯恭攥紧了拳头,在心里恨恨说了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只得对吴管家使了个眼色,令其即刻请杨氏去。
幸好杨氏彼时还没去寇府,整好在家,闻得吴管家说明来意,虽唬得四肢发软,如坠冰窟,却也几乎是立时便生出了与君伯恭一样的想法,到时候实在不行了,便把一切都推到大杨氏身上去,反正程三儿是宁平侯府的人,与她与君府什么相干?浑然忘记了当初大杨氏之所以答应君伯恭的条件,有大半原因都是为了她这个妹妹。
——不得不说,君伯恭与杨氏不愧为是夫妻,在趋吉避凶,自私凉薄一点上,二人还真是绝配,果然应了那句俗话“破锅配破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君伯恭与杨氏到得顺天府衙大堂时,大杨氏还没到,据说是因大杨氏如今住在宁平侯府位于城外的家庙,自然要多等一些时间方能将人带到。
因君伯恭穿着官府,且他是两榜进士出身,本就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顺天府尹便让人抬了太师椅来给他们夫妇坐下后,才一拍惊堂木,问起底下跪着的程三儿来:“程三儿,你说端午夜你纵火杀人乃是有人指使,那如今指使你的人何在?若那指使你之人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程三儿见问,忙抬起头来,大声应道:“回大人,小人能认出来。”
说着一指君伯恭和杨氏,“就是在座的君大人与其夫人,并小人的旧主家宁平侯夫人指使的小人。那是今年四月的事,当时小人一家才被从府中全家放了出去,生计颇有些艰难,心里难免有些怨恨做主将我们一家赶出去的大奶奶,恰在这时,夫人的陪房悄悄儿找到了我爹,问我爹想不想报仇,还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赏,管保小人一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爹是个胆儿小的,心里虽怨恨大奶奶,却也不敢做那不法之事,便一口回绝了夫人的陪房。小人却想着,既能报仇,又能保一家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双赢的事傻子才不做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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