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汉军八旗(1/2)
荡寇军战舰开入黄河,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支留在黄河,又分出两支进入运河和马浃河,三面合围,舰炮轰鸣,向着岸上射击,清军的攻势嘎然而止,并被驱赶远离河岸,连沿着黄河堆放的辎重弹药和粮草都丢了。
而正南方向又有荡寇军的阵地与临清城,到天黑的时候,清军被包围在了方圆二十来里的狭小地域内,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哪怕是陷入了绝境,清军都没有投降。
九月份的夜晚,秋风带来了阵阵寒意,清军阵地黑灯瞎火,弥漫着一股颓丧的气息,尽管每个人嘴上都不承认,但实际上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奇迹发生,这一战基本上是败了。
还是被困在绝地,全军覆没。
荡寇军阵地,则趁着战火中止,紧张的做着善后工作。
有投降的汉军八旗在修补着壕沟,有医护队给一名名伤员紧急救治,有专人把尸体集中在一起,也有工匠加班加点,维修替换着损坏的枪械和火炮,一片忙碌。
火光掩映中,那一张张面孔疲倦,却又隐现兴奋,还有些人趁着休息,兴高彩烈的向同伴吹嘘,自己打死了多少多少鞑子,又或者与鞑子肉搏,如何把鞑子活活捶死!
李信也饿了,围着火堆,拿着只羊腿,大口大口啃着,张鼐更是吃的前胸贴后背,慧英慧梅和高桂英则秀气的多,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细嚼慢咽。
“哈!”
一口黄酒下肚,张鼐擦了擦嘴道:“痛快啊,这样的仗,打起来才叫人兴奋,李公子,今天我杀了十几个鞑子呢!”
李信举杯,虚晃了晃,与张鼐干了一杯,才笑道:“鞑子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他们也是人,也有弱点,与我汉人相比,无非是更加凶残罢了,他凶,就杀到他心惊胆战,今天被围着的鞑子,一个都跑不掉。”
“痛快!”
张鼐大呼了声。
慧梅有些恍惚,战役越早结束,自己与张鼐的婚期就越近了,她有些害怕,有些不安,这几天时常心神不宁,想着未来的日子,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总司令!”
这时,黄海匆匆赶来。
“哦?”
李信看了过去。
黄海掏出张纸道:“战损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请总司令过目。”
李信拿过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全军阵亡2813人,其中前锋营64人,亲卫连15人,重伤至残515人,另俘虏清军63人,战壕以内击毙清军7412人,战壕外暂未统计。
李信把战报递给了高桂英,就暗自盘算起来,清军来时有五万,战壕内损失了7500,战壕外虽然没法统计,但是可以推算,汉军八旗基本上被打残了,外蒙扈从生还者不会超过3000,蒙古八旗和满洲八旗战死的数量应该在之间,也就是说,外面清军的上限在17000左右。
而自己一方不连水军,尚有32000名战士。
“鞑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但是困兽犹斗,今晚大家都辛苦点,打醒精神,千万莫让鞑子跑了,现在你去传令,一个时辰后,全军熄灯!”
李信略一沉吟,便转头吩咐。
“得令!”
黄海施了一礼,快步离去。
“走,我们去看看汉军八旗!”
李信啃着羊腿,招了招手。
老百姓经甄别,已经放进城了,而汉军八旗沿着城墙根看押,万一有异动,城上的火炮火枪能第一时间给予汉军八旗最致命的打击。
投降的汉军八旗有三千左右,除了偶尔会有小声交谈,一片宁静,一堆堆的人抄着袖子靠墙蹲着,忐忑而又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是作为汉奸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还是被愤恨的民众杀死?在沈阳的妻儿父母又该怎么办?
“都站起来,总司令来了!”
突然有军卒大喝一声。
汉军八旗本能的站了过来,朝火光深处看去。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领着数十男女快步而来,目中都不禁纷纷现出了恐惧之色,就是这个人,打破了自袁崇焕之后清军纵横不败的神话,而且还让清军摔的如此之惨。
李信于十余步外顿住,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视,每一名与他对视的汉军八旗,都低下了脑袋,露出光秃秃的头顶,与那一小缧细长的辫子。
还有那旗兵服装,马蹄袖,怎么看怎么恶心,满清比之前代的辽、金与蒙元的聪明之处,在于用文化和习俗阉割汉族,宋朝灭亡之前的汉族,崇尚素白、典雅、宁静,而宋朝之后,被蒙元的恶习的玷污,大红大绿和热闹渐渐成为主流,到了清朝,更是锣鼓齐鸣,梆子敲的梆梆响,噪音被当成了精华,汉族人民的习俗被替换,完成了一次文化上的偷梁换柱。
李信为什么不喜欢红娘子穿红衣?
明面上的原因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他排斥大红大绿等庸俗的颜色,他喜欢素雅、洁白。
正如现代人结婚喜欢穿洁白的婚纱,其实不完全是受了西方文化的影响,在审美上,可以应用到哲学的概念,内核和外延。
几百年来,汉族的审美观受到歪曲,被人为的引导为以庸俗为美,但是受影响的只是外延,审美的内核却是烙印在了血脉深处,一旦外部条件宽松,内核会迅速纠正被歪曲的外延。
古代中国在先秦和魏晋时代,婚礼服饰以白衣为主,千年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去了,这充分说明,现代人穿婚纱,只是对传统审美的回归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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