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回 人鬼难分(1/2)
黑炭鬼生气道:“却又没打你,也没咬你,倒赖我不成?”伸手抓住王党正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站好,站好,不许赖我!我是个恶人,却也懂得好歹。我打你没?咬你没?抓你没?骂你没?”满嘴唾沫喷到王党正脸上。
王党正两腿哆嗦,身子往地上挫,无奈被黑炭鬼拎紧了衣领,挫不下去。“您老,”鼓起勇气道:“好得很呐!没骂我,没抓我,没咬我,也没打我,没见过您老这般的鬼。”
黑炭鬼乱嚷道:“原来你也是个泼皮,满嘴谎言。我打了你。”一掌拍在王党正肩上。王党正肩膀一歪,哭将起来。“还抓了你。”黑炭鬼叉开五指,却如竹耙子,从王党正额头往下扒去,犁出几道深沟,鲜血顺着沟往下流。“还咬了你……”张开大嘴,正寻思哪里好下口,边上递来一只剑鞘,他一把抓住往嘴里塞。
那剑鞘正是慧冰递过来的,乃用深海里鲛鱼的皮精制而成。慧冰将剑鞘搅了搅,从黑炭鬼手里抽了出来,顺势在他肋下穴位点了一点,他便呆住了,动弹不了。
慧冰骂道:“好只恶鬼,道爷我送你去十八层地狱!”剑鞘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
黑炭鬼嚎叫道:“道长,是我。道长,是我。为何打我?是了,替慧娘那臭娘们报仇!”
慧冰冷笑一声道:“她的仇她来报,关我何事?我问你,好好的人不做,做鬼做甚?”
黑炭鬼委屈叫道:“我正在牌坊旁磨坊里睡觉,几个人却把我吵醒,也不容我分辨,一口咬定我是鬼,如此我便做起了鬼。”
慧冰吃吃地笑,好半天方止住笑,正色道:“程铁牛,你向来胡闹,今儿个这事却闹大了!”
黑炭鬼喜道:“原来你知道我铁牛,大名咬金,又名儒生。快快解了我的穴道。”
慧冰一脸冷霜道:“却轻易放你不得,恐百姓不服。你告诉我,打伤了几个,咬伤了几个,抓伤了几个,骂伤了几个……?”
程铁牛大咧咧道:“我哪里知道?一个个人上来,我一个个打,把人打没了我便寻人来打,房门不知道踢坏了几扇,家私不知道压坏了多少,只没杀人,没放火。放一把火,将整个村子都烧了,岂不痛快!哈哈哈……”
慧冰呵斥:“欠打的家伙!今儿个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连我也会被你气死!”
剑鞘一扬,并不见手动,已经在程铁牛屁股上连击了十几下。
程铁牛犟道:“我欠打,他们更欠打,你每打我一下,我便在他们身上还10下。”
话说完了,痛传递过来,“哎呦,哎呦”地叫唤,五官扭曲,显见得不可忍受。苦了身子不能动,否则在地上打几个滚便能解痛。
慧冰见他叫得凄惨,便有些可怜他,可惜打已经打了,收不回来:“忍一忍,待会儿便不痛了。”
程铁牛两眼通红道:“忍得住还不忍吗?”
“哎呦,哎呦”连叫了10多声,方忍住不叫。屁股上火烧火燎的,已不似先前一下一下扎心,勉强忍得住。
慧冰心软道:“你知道错了吗?知错我便饶了你。”
程铁牛死硬道:“只知道痛不知道错。师叔祖这般狠心,没来由折磨我,你向来人好,定我那黑炭娘们告状。”
右厢房里一个声音叫道:“我告状做甚?你所作之恶罄竹难书,轮不到我来告状。”正是慧娘。
程铁牛骂道:“黑炭娘们,躲在哪里?出来了我死活要唾你一口。”
慧娘应道:“你来唾,你来唾,看你能唾多远。”
程铁牛无奈道:“你这个缩头小凡,你好歹出来呀!”
慧冰道:“她才不想见你呐。倒不是她告了你,是村里的人告了你。”
程铁牛嚷道:“师叔祖,你可要给徒孙做主,这村里人人胡说,当不得真的。我傍晚时分刚到村里,腹中饥饿难耐,去一家富户讨一碗饭吃,却说只手上这一碗,再没有了。我闯进去揭开锅一看,哪里没有了?还有大半锅哩!师叔祖你说,这村里的人是不是胡说?”
慧冰点头道:“委实是胡说。”
“却还有更胡说的哩!”程铁牛气愤难平地道:“我又去了一家,向他们讨一碗酒喝,他们一见我便说我喝多了酒,骂我酒鬼,要我出去。我陪着笑告诉他们我没喝醉,是没喝够。他们又说没有酒没有酒,出去出去。我闻到酒香,死活不相信,闯到库房一看,哪里没有酒?一库房的酒哩!这家本来就是卖酒的,屋外旗子上写道:三步醉,五碗好汉睡;三步倒,十碗神仙无烦恼。我便要讨个无烦恼,多的不要,只讨10碗,他们便如此诳人。师叔祖,你说这村里的人胡说不胡说?”
慧冰继续点头道:“委实胡说……”
程铁牛越说越激动:“还有更胡说的哩……”
正待要说,却见到那个叫阿成的村丁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指着程铁牛道:“黑炭鬼,你见人便打,逢人便骂,去讨一碗饭也就罢了,为何将人家的锅碗瓢盆全捣碎了,连灶也拆了?去酒肆怎只喝了10碗好酒,连喝了30大碗!喝了后耍酒疯,将一库的酒缸全踢烂,酒流了一条街。多好的酒,由5种粮**酿而成,远销巴蜀、甘陕、荆楚,不比那皇宫里的太液池差!”
程铁牛争道:“是你们不给我才砸的。恁般小气,不就是一碗饭、10碗酒吗?”
村丁阿成凶巴巴喊道:“却没见过你这般蛮横不讲理的,比那些恶鬼差不到哪里去!他们还付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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