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妈妈很喜欢你(2/3)

“从来没人送给我花。”

“家明哥也没有？”

家明耸耸肩，三人都笑起来。

陈萍决定改包饺子。小夏也勤快地帮忙，从她熟练的动作，看得出是个会干家务活的孩子。妈妈带着欣慰的神情，转头对自己儿子抱以不屑。

“妈，你可别这么看我，平常你可什么都不让我伸手做。”家明立即明白了妈妈的表情。

“真是太娇惯你了，有小夏这样的孩子才有福气，看样子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不是吧，妈，你后知后觉有点晚了吧。不过我有个办法，”

家明推了推小夏，“做我妈妈的孩子吧，不然她彻夜难眠。”

听到家明可以直白地说出这么亲密的话，妈妈揉面的两只胳膊充满了力量，两个孩子关系多么融洽！最好的时光不就是眼前吗？

小夏爱上了这个家，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但愿长醉不复醒。人们总是贪恋美好的东西，并为此执迷不悟，舍不得，放不下。即使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也趋之若鹜。

家明虽不会包饺子，但也会捣捣乱，增添了另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热闹。三个人有说有笑，妈妈问小夏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愿意玩什么？喜欢什颜色？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朋友多不多？家明的妈妈问得多，基本都是小夏在回答。就像新认识的朋友交换着女孩子的秘密，而不是例行公事地查户口。

饺子霹雳噗撸下了锅，经过一番上下搅动，被雾气腾腾地捞上盘。个个饺子脸面朝上，像有说不完的话，翘起嘴要和三个人唠一唠。一个充满温情的夜晚在浓浓的香气中愉快地度过。

陈萍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一直把她送到院门外。

“孩子，你和家明到这儿来学习，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你来，我这才热闹，明天就来，不许不同意。”

小夏和家明乘着月色，并着肩慢慢地往回走。

“你妈妈真好。”

“那你明天就来，你不来，她会失望的。”

陈萍望着两个人和谐的背影，潮湿了眼睛。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她才转回屋。

陈萍来到桌边，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张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她温柔地抚摸那甜美的笑容，那个孩子注视着她，好像在对她说：妈妈，我漂亮吗？陈萍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家漪，你来看妈妈了。

……

如果你还在，也有那个女孩那么大了。

家明送完小夏回到家，进屋看到母亲发红的眼睛，知道她哭过了。上前抱住她。

“谢谢你，孩子。”

家明扶着母亲坐到床上。

“妈妈看她的脚有点不舒服。”

“脚是假的。”

“啊！”

“只有脚是假的，腿很好。”

“怎么会这样？”

“高二的时候，被摩托车压折了脚，所以就没再念书。”

“噢。她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爸爸，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很少回家。”

“她妈妈呢？”

“好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真是可怜。”

“是的，但她很坚强，就是有点自卑。不过，没关系，我来帮她。”

陈萍在心里说，那是因为没有妈妈的缘故。

“妈妈也会支持你。”

此后小夏有时去家明的家，有时回自己的家。陈萍并不拘束孩子们，能时不时地看到他们，便心满意足了。

两个孩子单纯、真诚地交往着，时间也愿意为他们驻足不前，世界变得干净而美好。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旭东还是没有想好他要怎么办？他放不下。这天，他心情郁郁地开车在马路上转悠，忽然发现在上次那个伤心的路口，小夏和一个男子在行人道上缓步前行。两人看起来并不着急，停停走走，有时抬手指指远处。

旭东鬼使神差地开车跟在他们后面，中途他们去了一趟超市，他把车停在路边，有个人要打车，旭东竟拒载。现在他眼里只有两个人。他只想看看这两人干什么，其它的都容不下。

小夏跟那个男子似乎很熟络，时不时俩人就转过头来，表情上分析肯定是说了什么动情的话，可在车里一句也听不着，就像在看哑剧。

旭东默默地跟着，越走就觉得像鱼刺一样卡得越深。他们一定不是亲戚关系，哪有那时间陪亲戚，那就只剩下情侣关系了。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他也爱着那个姑娘，可为什么好看的人，要瘸了一条腿？老天太不公平了。我能不能接受她只有一条腿？也许他那天看错了，她的腿是好的，不然那个背影看上去还不错的小伙子，会喜欢她？那么她的腿一定是好的了。腿没问题，可是她有男朋友怎么办？我有什么机会？哎呦，旭东满脑子绕来绕去，就这么两个问题。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有点发胀，怎么也绕不出来。

跟着想着，最后看到他们俩进了一栋楼房，不知道是谁的家？他把车停在路边，一直盯着楼房的门口，很久两人都没进出。难道她结婚了？可她那么年轻，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疼死了！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果然又在那个路口看见她们俩。旭东跟在她们身后，这次他不敢再想了，干脆就跟着。几天后，他发现她们又去了一处小院子。反反复复，她们总在这两处来回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