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捌章 、夜宴:戌时末(歌者蕊娘)(1/2)
心中对小承王无限腹诽:
自负、自私、自我,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和处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爱的诠释就是一个字:抢!
花忆蝶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正要开口反击,忽地身边有一人轻笑道:
“花中最娇艳,不知簪谁发。呵呵,想不到少千秀竟是对花妹妹如此见爱,忆蝶你再走就是对他不住了。”
伸手拉花忆蝶就要一起坐下,前面说过自己要走的话,好像都忘了。
这款是抛头颅洒热血,愿为老公钓小三的忍辱负重型。
又有一位已快到门边,却毅然转回:
“牡丹纵国色,难掩梅芳华。劝少千秀还是遍识百花,各种颜色都赏尽了才好。”
说罢自顾自坐下,还朝对面狠狠抛了个媚眼。
这款是宅女恨嫁,情愿倒贴的自我推销型。
不过估计浪的太过,连场中青楼姑娘们听得都是浑身一寒。
“今朝自烂漫,须臾作春泥。妾身只能空叹世人都是以色娱目,却未得以心换心。”
这款是外表朴素内心狭隘,志不在成仙,而在谪仙的暴走恐龙型。
不过,这姐为什么也坐下了?屁股还狠狠地扭了两下。
尼玛,这年头装清纯真不容易,说句话都那么费力,前面不弄他两句诗加加,都不好意思开口。
“咦,姐姐们,莫不成你们都是小承王爷他的妹妹?”
“花妹妹此话何意?”
花忆蝶冷笑一声,恶毒的话正要出口。小承王爷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响起:
“罢了!且收声!歌舞就要开场,已落座的不得再走,未落座的自择去留。”小承王爷与左右篾片们遥敬了几杯后,已有些不耐。
众篾片也是酒壮色胆,奋不顾身地嚷嚷:
“速速奏乐!”
“我等要看歌舞!”
右席上站着的小姐们好生尴尬,有的仍是径自离去,有的想想还是走了下来,还气呼呼地看了花忆蝶一眼。
自己想当小王妃才留下的好不?再说又不是我逼你们看艳舞的,还怪我?!
花忆蝶发现,其实比起男人,女人有时更加好勇斗狠。
身边那款贤妻型姐姐的话头被小承王爷打断,便也不再追问,笑笑便转头望向帘外,也不知是准备看歌舞,还是帘外的某人。
细看她的轮廓,也颇有几分动人。
花忆蝶胡思乱想间,“笃笃”两声牙板响,场间两排绯色舞伎列好队形,各自或弯腰或伸手,摆好准备动作,正中一个高挑的火红身影双手高举过头,左腿半抬膝屈起,右腿直立,摆出一个起舞姿势,显得分外醒目,想来是主舞了。
歌乐伎那边却有些杂乱,不知在作什么。
李公子见歌舞仍未开始,小承王爷脸上已有不愉,便喝道:“为甚还不开始?鸨儿何在?”
不见鸨儿出现,只有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怯怯上前:
“回公子,筝师与歌者还未来到。”
“什么?还缺两个人?!”
“不,回公子,筝师、歌者是同一人,今日身子不便略迟了些,请公子……”
“哼。”那个主舞的红装舞伎将高举的双手放下,舞姿收起,满脸的不愉。
“哼!”李公子也跟着一拍桌子,脸色一黑:
“我把你们——”
“对不起!我还有一位女儿来迟了,请各位公子、各位小姐息怒。”一位瘦瘦的中年女子匆匆走进,深深施礼,看来便是鸨儿了。
只见她薄施脂粉,眉头微蹙,面貌普通,却并不十分地阿谀奉承,比起像鸨儿,更像是一位娱乐圈里的经济人。
李公子还未及再次恨声,又是一名女子匆匆走进,青帕缠头,抱着一个长长布袋,向左右两侧各施一礼。
“蕊娘来迟,实在罪过,请各位贵人息怒。”
声音轻越清朗,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蕊娘,还不快快准备?”
鸨儿的声音中有责备,更有对手下的开脱之意。
“蕊娘!”
花忆蝶听竹儿轻呼一声,忍不住回头朝上方张望,只见竹儿伸手掩住了嘴,嘴角却剧烈颤动着,暴露出内心的起伏。
“竹儿,她是?”花忆蝶示意她俯下身来说话。
“小姐,这个蕊娘,或许便是我说的,那位教我弹筝的姐姐。”
花忆蝶凝视帘外,一条纤弱的身影,正在取筝调音,动作沉稳娴熟,对左席间的嬉笑怒骂听若不闻。
“歌舞!歌舞!”
几个公子哥无聊以极,以箸击盏一下下地起哄。
“若暂无歌舞,几位美人不妨便过来先陪我们喝几杯。”李公子一脸坏笑地说,惹得右席小姐又是一阵纷纷的脸红。
“就是就是!万一你我情意相投,一宿春风玉露,明早的胭脂钱,必少不了你鸨儿的!”
另一位许是喝多了,充满情欲的火辣辣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直扫向那红衣舞伎傲人的上围。
红衣舞伎妩然一笑,正要上前倒酒,看一眼鸨儿,抿唇垂首,将上前的半步悄然收回。
虽隔着帘,但灯火反射之下,从花忆蝶斜看向鸨儿那个位置反而更加清楚,当红衣舞伎将上前的一刹那,花忆蝶见鸨儿满脸愁色,却是眼神坚定地,朝红衣舞伎轻轻摇了摇首。
卖艺不卖身?恪守自己的底线么?
这个鸨儿有点意思。花忆蝶暗自忖道。
见美女欲来不来,那家伙更是不干,吵吵嚷嚷,有人劝有人起哄,纷乱不堪。
小承王却始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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