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章 、四海潜龙(之十二:血雨落)(1/2)
虽然两人相处不过几个时辰,更是基本在打骂争斗中度过。可不知怎地,在左可财的心中,对鬼蛾却有种亲切熟稔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就像一直追随着的恩师。
“是师父,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那狗贼一望便吓得尿了,再无半点斗志。”
“是哇?”
面色蜡黄的鬼蛾,睁着一双小豆眼,吃力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天残地缺的豁牙:
“好徒儿,你听好,岫州百花峪cǎi_huā道世代单传,传到为师乃是第七代。如今,我便将二十六字拾花宝典传授于你,盼你好生记牢,勤加揣摩,将我道发扬光大,才不负为师,咳咳,为师的一番心意……”
左可财举袖拭泪,呜咽道:
“师父请讲,弟子谨记在心。”
“cǎi_huā道,非常道,尽量勾引不用药。”
“啊?”
“天有情,人无情,老时泪问行不行?”
“……师父,这就说完了?”
“完了,咳咳,此宝典乃cǎi_huā道始祖鬼作愁所留,世代相传,字字珠玑,博大精深,你要好好研究,咳咳……”
左可财听得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见鬼蛾已经气息奄奄,急忙道:
“师父您先别说话了,我背您去——”
鬼蛾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这是,是我最后制得的一点断魂香,我,我已把秘方……”
“徒儿谢过师父,那秘方现在何处?”
左可财流着泪接过木盒,不甘心地问。
鬼蛾痛苦地皱眉闭目,大口喘息了几下,艰难道:
“丢,丢失了哇……呃。”
至此,再无声息。
“师父?师父!您不能死啊师父!您还没有告诉我怎样配制秘方,我该如何去兴旺我派啊!……”
左可财抱头小声呜咽,也不知哭的是一日为师的鬼蛾,还是自己多舛的命运。
在孤独的抽泣声中,cǎi_huā道七世传人,一代淫侠鬼蛾,撒手归西。
……
城北大街,路边多是香铺卜摊,为的是向前往诸神庙祈愿祝祷的善男信女们提供方便。现如今,却是血流街头,垂死哀号声不绝,演变成一派修罗场气象。
长勇带着临时找到七八条南市汉子打着火把匆匆赶来,将剩下的三人团团围住。
“巽九朝!你这条疯狗!出来!”
三人俱挂了彩,背向围成一个小圈,持刀对外,作负隅顽抗。艮四阳被尖刀自左额至下颌划了长长一道血口,深几见骨,左眼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仅存的右眼都快瞪出眼眶,大声嘶吼着,似要以此来缓解巨大的痛楚:
“疯狗!就为了一个女人,偏要将我城西赶尽杀绝不成?”
“不错!你们这帮贼子,当我不知是在听谁的号令?做此下三滥勾当?一个雪狄的杂种,还妄想当真龙?哈哈!”
“什么叫下三滥?杀人劫掠,难道你城南干得少了?”城西那最初与艮四阳并肩双战巽九阳的汉子厉声喝道。
艮四阳也是怒不可遏地骂道:
“住口!天龙大人何等尊贵,岂容你来羞辱?我把你这‘四海’的逆贼!艮四阳今天就算豁出命不要,也和你斗个不死不休!”
双方暂时又回到先前的口角战。
……
晚空中,两条几不可见的淡淡黑影飞速来去,上下穿梭,以夜幕为画布,绘出一团零乱的线条。
这样的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看得懂。
无双花影身体一个后翻,险险躲过从天而降的一剑,脚尖一点身后的树梢,又如箭矢般射上半空,手中的碧色剑身如活物般颤动,剑尖幻动成七点青芒,直指向对方七处要穴。远望如划过屋顶的点点流星,为夜晚平增一抹妖色。
无双雪烟罗一击不中,头下脚上,挺剑如秤砣般直直下坠,嗤地一声轻响,阔剑的剑尖刺入地尺余,如刀切豆腐般犀利。他顺势翻身落地,拧腕挥剑,挑起地上一大块硬土,如抛石打鸟般,将土块向上投掷出去,带着劲风如刀,正对着衔尾直冲而下的无双花影。
无双花影手腕抖处,剑光流传,剑尖与土块相击声不绝于耳:“叮叮叮……”连击十余下后,土块已散作一阵灰屑,在空中无目的地飞扬。他再一旋腕,飞屑聚成一股回旋气流,反袭向地面上的无双雪烟罗。
无双雪烟罗举剑过顶,周身气劲汹涌,激荡得一袭黑袍如波涛般起伏,几欲裂衣爆发,只听他叱一声:
“噬魂!”
大剑剑身红光乍然亮起,土屑形成的气流无声地炸开,如同蜂群中闯入一只恶鸟。
细屑四处激射,有几粒打在邻近的店招木牌上,嗒嗒有声。
第二天,肯定会有店家抱怨:
“昨夜怎会有好大的风沙?把我的招牌都打得模糊了!”
无双雪烟罗当然没空去想这些,他眼中,只有从土屑气流中掩杀而至的那七点青芒。
他举剑刺出,方向正对着那七点剑芒中,指着自己眉心的那一点寒光。
又是叮的一声。
果然,六点凭空消失,无双花影的幻剑被看破,无双雪烟罗大喝一声,顿足而起,阔剑尖直顶着细剑尖,再次冲上半空。
他原先站立之处,地面已如蛛网般蔓延着丝丝裂纹。
居高不下的无双花影无可退避,当下也喝一声:
“寒魄!”
细剑的剑身一道碧光闪过,他趁势运力回顶,两人的太玄劲气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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