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章 、破阵子+解罗裳(2/2)
过来!”城西徒众的刀齐刷刷地指向他,每个人的腿肚都在抽筋。又有人瞥见艮四阳还在发楞,急道:
“悍家!快阻止他呀!”
“桂莽儿住手!”
艮四阳看得也是心惊胆寒,却见桂莽儿一声长吼,伸着蒲扇般的双手再次抓向身边的城西兄弟。
……
小竹屋中,两人已纠缠在一起,他的唇已捉住了她的,他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
忍,强忍。
她的头很晕。思维很乱,但潜意识里,一直有一种要把那只多情的手打掉的冲动。
极具进攻性的舌,启开了自己紧咬的牙齿……
为什么,居然全无感觉?
衣带松垮了下来……
为什么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对无双花影,其实不过是——
身子一轻,被他像一片羽毛般,放在了床上……
不过是一种,友情?
他高大火热的躯体压了下来。自己几乎要窒息……
我这是在做什么?!
xiè_yī也被解开。自己已是衣不蔽体的状态……
错了!
“不!”
她突然使劲全身力量。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瞬间僵硬,跪在床榻上,并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高兴?悲哀?
为什么。眼泪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默然伸手,取过薄被为她覆上。
她双手抓住被角,将自己裹得紧紧,宛如襁褓中的婴儿。
他突然一咬牙,恶狠狠抬起她秀丽的下巴。
“你是为了不作秀女,才答应和我……”
“……”
“你把我当作什么?”
“……”
她不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落下,打湿了胸前薄衾。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他却在数她的泪珠:一滴、两滴……
为什么!
他胸臆间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照准那张朝思暮想,吹弹得破的脸蛋,扬了几回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终于他一声沉喝:
“滚!”
“你……”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一只狼吻中幸存的羔羊。
“小姐。”
他换了往常冷冷的腔调:
“夜已初更。你不在自己房里待着,却跑到一个护院武师的住处来,传出去,名声需不大好听吧。”
手一指门:
“请便。”
说罢,迈下床去,随手抄起那个坛子,仰脖就灌。
酒液如泉流落,自口中满溢而出,打湿了衣襟。他却不管,不顾。
床上有声音细索,他知道她是在摸自己的衣带。
他闭起眼睛,大口鲸吞着最后的“忘长生”。
……
门开了,又关上。
他闭着眼,举着早已涓滴不剩的坛,静静地站着,犹如一尊石雕。
身体的火熄灭了,心底的呢?
门又开了。
不要再进来了!
他内心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
“那个葫芦,可不可以还我——”
“空!”
空葫芦被狠狠砸在迅速地带起的门上。
她的最后举动,让他冲动得直想杀人的意识中,居然模糊地有点想笑。
疯了,一定是自己疯了!
他颓然倒在床上,抱着头,蜷缩起身子,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
她走在竹林中,夜风传来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比起之前的酒香,远没有那么甜美,却是自然好闻,她情不自禁地动了动鼻子,于是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脸颊。
想不到自己这样脆弱……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为什么到关键时刻,还是放弃了?
因为这,不是爱情……
那你哭什么?想想未来,擦,要不,想件快乐的事吧。
……想起来了,自己最后的那句话,终于将那个傲气小子撂倒了不是么?
哈哈,你是个傻瓜。
花忆蝶,你是个大傻瓜!
花忆蝶仰天望着竹梢间清朗月光,无声地傻笑起来。待低头,却发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像早已在那里一般,静候着她的回来。
“竹儿?”
“小姐你……是,小姐……”
“竹儿!”
她仿佛一下失去所有力量,扑过去,趴在竹儿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竹儿竭力保持淡定,不动声色地问:
“小姐,可有……”
“没,没有……”
竹儿扶正她,借着皎洁月色,从上到下迅速打量了一遍,终于放下心来:
“兰儿她……知道你或许会来这里,放心小姐,今晚之事,奴婢们至死不会吐露一个字……”
“嗯!”
花忆蝶又去找竹儿的肩,竹儿像母亲一般,温柔地揽过她的头,轻抚着她的发:
“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有苦楚……谁教生是女儿家……今晚,你权且尽情地哭一回吧……”
“嗯!”
月下,两条倩影相拥,呜咽声越过竹林外,内院边的一池碧水,直飘摇到杏花落曳的枝头。
那里不远处,有一条黑影已来在了暗处,一拳拳地砸着假山嶙峋的怪石。
“砰!”
“砰!”
渐有一丝暗腥之色从拳与石间渲染开来。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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