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陆章 、似是故人魂(1/2)
还有谁?
一面之缘的那个美男子,长生灯节之上,几乎被他占尽了便宜,虽然知道对方也是出自无心,但终究不免恨得牙痒痒:
你妹的,老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挥挥衣袖走了?自己的土豪老爹也不知是怎么了,只和人家聊了半晚,居然一见如故,第二天还大谈特谈那家伙多么地知书达礼,明白是非,虽是普通世宦子弟,却应对得体,颇有六峦气度——鬼知道那小子给老头子灌了什么mí_yào,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面,非得揪住他问个清楚不可。
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痛:
下次?前途或许就是那金碧辉煌下无限凄凉的深深宫阙,在等待着自己,又谈得上什么下次?
……
至于刚认识不久的,还有一人,便是才结束没几天的云歌诗会之斗琴大赛的第二名,为自己的一曲《笑傲江湖》所折服,按弦认输,心甘情愿地屈于己下的逐月公子:云胜衣。
呃,以冠军身份造访他家,趁其不备,果断推倒那位艺术家?
想想那双清澈的眼神,对自己无半点亵渎与不敬,只有景仰和尊敬。
这个……实在下不去手哇!
花忆蝶颓然躺倒床上,拉被蒙住头。
脑海中各美男印象幻灯片似地轮流放映。
不行……也不行……
难道说——
只有无双花影了?
花忆蝶楞住了。
花影,那时而邪邪的笑容,那时而深情凝视的眼神,那时而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为什么最后一个才想起他?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在刻意地回避着他的那一份真诚?
不想利用他,但是——
特么的!
花忆蝶猛地掀开薄被。自己似已被捂得有点透不过气来,sū_xiōng起伏不定。
如果要利用他。怎么去找他?找到又该说些什么?
难道说:老娘想和你约个炮?
太直白了,想想自己都脸红,身为男人时都不带这么干的。
要不婉约一点呢?
“影。人家知道你心里有我,但你可知人家也……不如今晚。就成全了你吧……”
肉麻呀!赶紧换一个频道!要霸气点!要女主!
“无双花影!你身为血奴,当替主分忧,是也不是?……嗯,很好!此番朝廷下旨采选四方秀女,我为了避免被选中入宫,说不得,只能污了自己这清白身子……你还楞着作甚?还不快快抱老娘上床?!”
我勒了去!这个更加不可行的说……救命呀!
花忆蝶自感脸庞热到发烫。抖索着在微弱的灯光下摸到被子的一角,很惭愧地再次将自己从头到脚覆盖了起来。
非得是……他么?
……
花府马车夫李非道,生平头一回忐忑地走进城南的大酒楼:醉客居。
“客官今个来得好早,您——”
新来店小二的目力不是甚好。觑见一大清早便有客上门,连忙兴冲冲赶过来招呼,待一见是这位仁兄,立刻脸垮了下来:
“我说老李,这两个月的酒钱你还没——”
“小哥你急个甚?方圆打听一下。李爷爷我手头宽裕时,可有赊酒钱,不还账的时候?”
老李不屑地道,一面作贼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两串钱并一个不大的葫芦:
“去。帮我打一壶上好的凤点头,若敢兑水,李爷爷砸了你家的招牌!”
店小二一见黄澄澄的现钱,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地一手一样接了过去:
“那是,谁不知道李爷现在可是花府外院的大红人?专为花家的千金,才貌双绝的花大小姐执鞭驾车,咂咂,不知羡死了外面多少哥儿也。”
老李面色一端:
“你这小子,在我面前却说甚么混账鸟话?!胆敢对我家小姐再有一个字的不敬,我今天不与你干休!”
店小二知道这是一脚踢到了硬石头,额头顿时见汗,赶紧转身小跑几步,将钱先递到柜上,再回来点头哈腰地赔不是:
“李爷,李爷爷,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这便给您打酒去。”
说罢强笑着往后厨房跑,边跑边扬声道:
“一壶陈年酿,七年凤点头,熟客现银足价,不得洒溢滴漏啊!”
李非道知道这是示意打酒的伙计,不能作那兑水勾当的酒家暗语,便也心满意足起来,钱壮胆气高,难得沽酒不用赊账看人脸色,自然是要做足排场,于是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拣了张门边凳坐了下来,边拈着马鞭的梢不住晃悠,边想着这七年陈酒是如何香醇,不由得暗自咽了口唾沫:
可惜,这等好酒是要买与小姐的,不然拼死偷着喝上一口,可赛过寻常浊酒不知几分!要不,待小二打酒过来时,让我且闻上一闻?……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东魁,弟兄们可都过去了?”
“是,二哥,人却不甚多,只有约摸五七人,那个大嘴,口风不牢的紧,我怕到时……”
“嗯咳!东魁啊,时候不早,昨日从城外收得的那批猪羊,可都曾宰了发卖?”
震九霄拾级而下,过转角见到楼下有人,此时并非酒店的午市光景,不由得警惕起来,便故意岔开话题。
老李抬头往楼上张望,正瞥见震九霄的脸,不由得楞住。
听了震九霄的话,东魁立刻会意,爽朗一笑答道:
“二哥放心,肉都入了档,上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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