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七章 渑池会之十,舞剑(1/2)
“昨夜仍未发现异样么?”赴宴之前,李恪仍不死心。
蒙冲与应矅齐拱手。
“为不打草惊蛇,我等不曾变动原有斥侯,只是以拉练之名,散出狴犴与王子旧卫秘查往来。勋贵所属皆无异样,与王师联络之责,冲君也交予旧卫了。”应矅答。
李恪奇道:“狴犴也参与斥侯了?”
蒙冲说:“原有排布不变,则旧卫不敷用,臣请狴犴相助,矅君这才将昨日二营派援于臣,再多,就无法顾及相国出入及内营防务了。”
李恪叹一口气:“如此说来,真是我多心了?”
正说着话,旦捧着一套丝织内甲入帐,与李恪一道手忙脚乱束在深衣下头,又在左臂扣上飞蝗。
丝织内甲是秘坊参照古法而成的纯手工品,因工艺复杂,费时费力,而且实用价值颇低,整个大雍仅制成三件,全套包括胸甲、臂、腿等散部,还有裙裳。
制作之时,工匠需要先融煅出以铜、金为主材的特殊合金,手工拉出近乎于蚕丝的金属丝,待冷却后经裁取,绞甲,软化等步骤,最终成型。
成型的内甲是锁甲的变种,薄却重,软却韧,耐劈砍、穿刺,同时对钝击也有不错的散力效果。
而它最大的特点是隐蔽,在按着李恪、扶苏和辛凌的身材量身定制后,贴合里衬,外覆深衣,不仔细看,根本不见半点端倪。
只可惜,李恪依旧不喜欢穿它……
太重,皮索也膈应,李恪在那左扭右捏,旦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把他拍飞出三步。
“你干嘛!”
“不愿着内甲,便着外甲!你是将军,着甲还怕人说不成!”
李恪艰难支起自己负重七八斤的胳膊:“内甲不适,你道外甲就舒适?”
“那索性就不着甲!”
“不成啊,今日东道是家传的摔杯为号,若是不着甲,我怕到时给你们添麻烦……”
……
不知不觉,时近下市,宴会的时候到了。
李恪留蒙冲在营里主持外探,进一步监控渑池周遭,又令应矅集合起狴犴一营百驾战车,随行赴宴。
不多时,盟台至,放眼望台下二里,到处是高举旌旗的铁甲强兵,一字排开。
其阵由中间排至左右。
龙且将楚铁骑左一,灌婴将汉铁骑左二,一看便精锐,再远左三燕车,左四韩车,俱是不值一提。
与楚骑紧临是狴犴的车位,钟离昧将赵骑右二,右三则是田荣设计,满满墨家设计感的乞丐版齐车,由齐将田庞将军。
此宴乃国宴,每家宾客都要遣精锐夸兵,人数不会多,五百足矣,但必定是手边最拿得出手的看板,也最能看出各国的实力。
仅从军容来说,秦雍以下,楚汉稳居第一梯队,齐赵次之,燕韩无力。
李恪被沧海扶着下车,迈着沉重的步子登台临宴。
今日是宴会,东道居上,尊者居上,所以排席又有变化。
左首是项羽,面东南,右首李恪并列,面东北,项羽以下刘邦、韩广、韩信,李恪以下则是赵柏和田巿。
每人带二至四人随宴,李恪只带了沧海和旦,这也是为了发生危险时,应矅可以在台下快速整军,接应李恪杀出重围。
氛围很热烈……
台上歌舞升平,鼓乐奏响。
沧海难得不饮酒,抱着短戟闭目养神,旦老实不客气地推开主人备下的酒肉,笨手笨脚,给李恪架炉烹茶。
项羽被李恪的派头气得眼角直抽,恨恨道:“武安君,惧孤投毒耶?”
“是。”
项羽怒极,一掌拍案:“孤于世,顶天立地,岂小人哉!”
李恪不屑地嘁一声:“你非小人,酒肉却不是你张罗的。范公,您是朕的长辈,朕的酒肉赐您可好?”
范增脸上一僵:“止一些迷乱的佐料,助性之物,不伤身体……”
宴上猛暴出一阵善意的笑。
赵柏没脸没皮地把自几一推,挤到李恪身边,只一撞就感受到内甲的坚实。v手机端/
他面色一变:“大兄,莫不是收到消息?”
李恪淡笑饮一口茶:“没有消息,防患未然。”
赵柏翻一个白眼:“大兄也太小心了,今日带的甚茶?”
“冬日自然饮梅,难道还饮桂?”
“别说了!最近大赵百废,我迁回邯郸,内库中只寻到早春的忍冬,都霉了……”
李恪白了他一眼:“商贾之事我不管,相府有司贾,是奔。”
“吕奔?那小子竟也能任两千石?”
“你能任赵王,凭甚他不能任两千石?”
“呃……”赵柏纠结了半晌,“我回国便书信他。若是不予我些好处,当年在河间的那些丑事,我定帮他抖得人尽皆知!”
酒过三巡,范增悄悄捅一捅项羽,项羽会意道:“孤弟庄,有美剑,今请舞之,以宴嘉宾。”
言罢,项庄起拱手。
整个宴会的气氛陡然怪异起来,叙者乃叙,乐者乃乐,但隐隐约约,都飘着一股心不在肝上的犹疑。
昨日,谋恪之人皆收到警讯,言李恪已生疑,宜速谋之。所以昨日会后,哪怕诸国还未取得最重要的护身符,即盟会之后的停战约告,但范增还是代表诸国发出宴请。
国宴配精兵,是整个盟会当中最合适的行刺时刻。
项庄缓缓抽剑,目光飘荡,在半空与李恪撞到一起。
他的心里猛就一抽。
李恪的眼神很奇怪,似回忆,似了然。
他原本与赵柏谈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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