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文不成,就比武!(1/2)
哈?还真的是这样?李从嘉略显尴尬地看着赵德昭,心中不由得为自己方才的问询感到懊悔:自己就不该多这一句啊!要不然他们师徒俩怎么还会有继续装比的机会?
不过一想到赵德昭口中那句句用典的诗文技巧,李从嘉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教给孩童的诗文技巧,而且还句句用典,这到底是是什么呢?难不成又是《三字经》那样的东西?这个高处俊可真不简单啊!
当然,此时的赵匡胤也很想知道赵德昭说的到底是什么,因为他没想到高处俊竟然教了自己的儿子这么多东西,根本看不出来啊!自己还以为他们俩成天就知道玩儿呢!
可在高处俊的心中,他早就猜到赵德昭指的是什么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教赵德昭多少东西,真不知道赵德昭什么时候跟自己学了个爱装比的性子,不就是一本《声律启蒙》嘛!有什么好显摆的!
其实《声律启蒙》是清朝康熙年间才编纂成书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李渔的《笠翁对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书的开头也是一些“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之类的幼稚语句。
不过当初高处俊为了忽悠赵德昭,专门把里面有典故的句子摘出来拼接到了一起,结果一下子就让赵德昭感觉大开眼界:哇塞,还能这样的吗?这也太神奇了!
因此赵德昭今天就想拿高处俊教给自己的《声律启蒙》来在李从嘉面前显摆一下,让他知道不是只有你们南国人才会写诗,我们也可以,而且玩得比你们更妙!
本来李从嘉在诗文一道还是挺有自信的,结果让赵德昭那么一搞,他自己都有点儿心虚了,于是便朝赵德昭露出一副假笑道,“我自然没有听过高公子的大作,不过殿下若是愿意的话,不妨现在就背上一背。”
“好,那我现在就背,世子正好也可以品评一下!”赵德昭说着,便把小手往后一背,像个好学生似的大声背诵了起来,“颜巷陋,阮途穷。冯妇虎,叶公龙。手擘蟹螯从毕卓,身披鹤氅自王恭。世祖中兴延马武,桀王失道杀龙逄。主簿栖鸾名有览,治中展骥姓惟庞。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张骏曾为槐树赋,杜陵不作海棠诗。汉致太增三尺剑,周臻大定一戎衣……”
“伯乐马,浩然驴。徐稚榻,鲁班梯。戴发惟闻侃母,断机只有乐羊妻。掷地金声孙绰赋,回文锦字窦涛书。酒量洪深周仆射,诗才俊逸鲍参军。诣阙王通,献太平十二策;出关老子,著道德五千言。未遇殷宗,胥靡困傅岩之筑,既逢周后,太公舍渭水之渔……”
“……”
如果赵德昭把《声律启蒙》中那些幼稚的对句全部都背出来的话,逼格肯定瞬间就降低好几个level,可此时赵德昭只挑着那些有典故的说,逼格自然一下子就蹭蹭得往上涨了。
而作为一个普通听众的李从嘉来说,心中更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难道孩子还能这样教的吗?这也太深入人心了吧?
一篇短短的诗文韵律,不仅把各种典故杂糅其中,同时也锻炼了一个孩子的成文能力,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颜回!
阮籍哭途,不由径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冯妇打虎,叶公好龙,这一个个的故事是那么的熟悉,结合得又是如此的巧妙,李从嘉简直忍不住要拍案叫好了!
一个人在教导幼童方面就有如此奇计,那他的学问肯定也差不了啊!好,高处俊,我记住你这个人了!
“殿下聪颖,高公子大才,我李某人服了!”在心中惊叹过后的李从嘉朝着赵德昭和高处俊躬身行了个礼,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表示受到了巨大的激励: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努力钻研,绝对不能在诗文一节上输与旁人!
而高处俊则是没有想到这篇经自己重新组合编排过的《声律启蒙》竟然能够震唬得住李从嘉,看来他此时的文学造诣和人生阅历还是不够丰富啊!那个未来多愁善感、出口便是锦绣词句的李后主还需要多多努力啊!
其实说起来还是高处俊把李从嘉此时的词作能力拔得太高,以至于忽略了《声律启蒙》也是一本优秀的著作,毕竟它可是集合了多代人的教育心血,只不过在逼格上差了一些罢了。
李从嘉如今尚未即位,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红袖添香、肆意潇洒的生活,又如何写得出后来那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佳句?所以高处俊大可不必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只管大胆装比就是了。
不过作为宋朝君主的赵匡胤在挣足了面子后,也不可能一味地不去在乎李从嘉的感受,因此便冲他笑着摆了摆手道,“世子不必过谦,德昭和高处俊也是两个不成器的,朕平日里为他们头痛得很啊!”
赵匡胤这说的显然是场面话,李从嘉肯定不会当真,但也无法不加以回应,因此宾主之间又是一阵相互吹捧的寒暄,与此同时宴席上的氛围也愈发的热络起来,可谁知过了没一会儿,南唐使团的第二号人物冯延鲁突然站起身来,朝赵匡胤遥遥拱手道,“陛下,臣此次前来,特有数十南国武士随行,还请陛下恩准让他们在校场上当众演练一番,以助陛下之兴。”
冯延鲁这么一说,赵匡胤登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南唐这次遣人出使开封是早有准备啊!
南唐使团第一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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