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脑袋差点被开瓢(1/1)
饭后,叶怀瑜被叶帅叫去了校场,她则独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昨晚两人折腾的实在不轻,今天又是赶了个大早,其实她这会还是倦的,本想睡个回笼觉,却不料有人偏偏这时候来跟她作对,吵嚷声由远及近,眼看着就到了她的门口。
“怎么回事?”程静翕问屋里的丫鬟。
丫鬟出去张望了一阵,回来时面带难色,“是……两位少奶奶不知因何事又吵起来了。”
早上瞧着表里如一柔弱的两位嫂嫂,此刻的声音却堪比一群饿得嘎嘎直叫的大鹅,吵得不可开交,程静翕脑仁有些疼,“她们要吵就关起门吵,实在不行就一人给根烧火棒来解决问题,来我门口又是干什么?”
小丫鬟瞠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程静翕不打算管,收拾了床铺躺上去就闭了眼。
吵嚷声仍在继续,且隐隐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不时地还伴着尖叫声,八成是动手了。
程静翕烦躁地在榻上翻了个身,忽然气势汹汹地坐了起来。小丫鬟正偷偷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听见动静连忙收回视线,神情讪讪。
“出去看看,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了没!”
“是!”不一会又匆匆赶回,“少奶奶,狗……脑袋倒是没打出来,但是真的打起来了!”
“母亲呢?”
“夫人去庙里进香了,得过了晌午才能回来呢!”
“大哥二哥呢?”
“进宫上朝了!”
在宫里被教养了一十六年的嘉悦公主差点就张口骂了娘,但依旧没能忍住骨子里的痞气,“山中没老虎,猴子就出来作妖了!”
三两下把自己收拾齐整了,她掀了门帘就往外走——
却不料正巧那时茹娘让二儿媳袁青青吃了一记闷棍,袁青青气的搬起一旁的花盆就往她身上砸,站在院门口的茹娘灵巧避过,而就在这时院门霍地被打开,程静翕当仁不让地被个瓷花盆糊了一脸。
“啊——”
随着一声突破天机的尖叫,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小丫鬟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堪堪扶住被砸的晕头转向的程静翕——帅府崭新的三少奶奶、大昭国先皇亲封的嘉悦公主。
茹娘和袁青青全都傻了眼,手足无措地原地站着,谁也不敢挪动一下。
“少奶奶,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您看看奴婢呀,您……您还认得奴婢吗?少奶奶……”
小丫鬟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这府中红绸未摘,转眼就要挂白了似的!
“别嚎了!”程静翕待看人终于不再重影,忍无可忍地开了口。
小丫鬟的哭脸陡然一收,成了个平平常常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少奶奶,手抬了又放,欲言又止。
程静翕头上挂着一棵带着根儿的嫩草,绿油油的点在黑发之中,十分滑稽。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敢笑。
“少奶奶,奴婢先扶您进去吧?”
少奶奶掀了掀眼皮,没搭理她。
程静翕嫁进帅府的头天,这颗项上人头就差点被两个妯娌联合开了瓢,所幸只是吃了些土,没流血。
按理说,这仇已足够她杀人全家了。
可这个家皮糙肉厚,委实让她不知该从哪下手。
且她自己也被包含在这个家中。
思来想去也没琢磨一个可以痛快出气的办法,而被砸到的地方又隐隐作痛,默默一叹,无奈道:“两位嫂子都进来吧!”
茹娘与袁青青相互看了一眼,俱都愤愤“哼”一声,一前一后地跟了进去。
小丫鬟从屋里搬出一把太师椅,程静翕半躺在里面,她眼瞧着这二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嫂子,一点诚意也没有地问:“嫂子要坐下吗?”
“不必了。”
“不、不用……”
程静翕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开口道:“那开始吧!”
袁青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自打进来整个人就有些飘,张口说话都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结结巴巴地问:“开、开始什么?”
程静翕瞄了眼她,又瞄了眼茹娘,“两位都把架吵到我门前了,不就是想让我听吗?你们说吧,我听着呢!”
茹娘不像袁氏那般心虚,毕竟拿花盆砸人的不是她,那说起话来就干脆多了,闻言一点头,“成,那我就让公主殿下跟评评理,今儿到底我俩谁错了!”
袁氏闻言苦大仇深的一皱眉,仿佛眼泪都备好了。
茹娘道:“殿下有所不知,袁氏院子里养了只大黑猫,眼儿翠绿翠绿的,白天见了还好说,夜晚见了是真的骇人啊!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谁会想到一只绿眼儿怪趴在你房梁上?我的文儿尚未断奶,昨夜里饿醒了要吃,谁知刚一睁眼就跟那小怪物看了个对眼,文儿吓得当即哇哇大哭,整夜高烧不退,直到现在都还睡不踏实,你说我该不该跟她吵?”
“我的猫儿昨夜一直好好的睡在我房里,明明是你自己没看好孩子怕娘怪罪,你少往它身上赖!”
“是不是在你房里你心里最清楚!”
“反正没在你那!”
两人眼瞅着又要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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