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后山(1/2)
吕徽终究还是没有和刑曼筠莫四两个人一起去太子庙。
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瞧。
太子庙距离此处并不远,而刑曼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等琴试结束,至少也得等到晌午后。
留下苍苍,吕徽带着蒹葭去了后山。
太子庙所处的位置并不高,藏在苍松之间,站在山脚下就能瞧见砖红色墙壁同黄色琉璃瓦。
这原本是皇宫的标配,但皇帝力排众议,将庙宇按照皇宫的规格建立。众臣虽颇有微词,但皇帝为太子也不止出格这一回,再出格一回,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立在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旁,吕徽喘着气,觉得很疲惫。瞧着路边往来的信徒,吕徽叹:“蒹葭,平日这里也这样多人?”
蒹葭道:“太子庙的香火向来旺盛。”
所以,今日与往日并无差别。
吕徽长叹,抬头瞧见阶梯绕在山腰,似乎没有尽头。
她有些想下山,回去安安静静的坐着。她是昏了头,才想上来瞧瞧。太子庙里除了信徒和佛像,难不成还会有太子?
想着,吕徽道:“蒹葭,我们下......”
“妹妹。”
有人亲亲热热地唤道:“啊呀,妹妹,你不是说不上来的,怎么自己一个人悄悄上来了?”
刑曼筠迅速抱住吕徽的胳膊,生怕她会跑掉。
吕徽知道,自己怕是中计了。
刑曼筠大抵料到自己会耐不住性子上来,瞧瞧这太子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与自己相关。
她笑,慢慢推开刑曼筠的手:“既然在此处遇见姐姐,还真是巧的很。”
刑曼筠的身侧,不仅仅有莫四,还有其他女眷,吕徽一个也不认识。
“你们大家还不知道她是谁罢?”刑曼筠笑眯眯的拉起吕徽的手,转头对众人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庶妹,刑南歌。”
吕徽脸色微变。刑曼筠话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但她现在不能反驳,只得笑吟吟的一拜:“见过各位姐姐。”
声音甜的,叫她自己都忍不住想吐。
姐姐。她应该比在场的各位都要年长,唤什么姐姐?
不过好在她看上去年纪小,倒也没有人生出疑惑。
“这是刚刚奏阳春白雪的那位姑娘罢?”有一个女子与众人不同,和气地问吕徽道。
吕徽稍稍颔首,算是作了答复。
怎料刑曼筠冷哼,阴阳怪气道:“教我女学的女夫子可从来没有教过府上其他人,也不是南歌是从何处学来,倒也有模有样。”
众人听闻,脸色皆变。
原本姜国设女学便少,各家中的丫鬟和侍从决计不会这些。若刑曼筠说教刑南歌琴技的人不是女夫子,那就只能是男人。
虽说姜国于男女大防看得不是很重要,但习艺这种私密之事,与男子牵扯太过势必不好。
“想来是南歌从她阿娘那里学来的,倒也不稀奇。”有人打圆场道。
刑曼筠冷笑:“阿娘?如何不稀奇?南歌的母亲,可是在她出生后就猝了,难不成她得去黄泉找阎王学?”
吕徽抿唇,面色有些发白。
倒不是刑曼筠冷嘲热讽令她难受,只是每每提到母亲,吕徽的心中就不大痛快。
或许‘母亲’二字在旁人看来,是极好的,是温暖,但对吕徽来说,母亲二字,却是威胁,是无穷无尽的危险。
“刑曼筠,你太过分了。”忽然有人道。
吕徽抬眸,瞧见那个打抱不平的人,正是先前和她说话的那个姑娘。
她身着浅绿色绣花百蝶纱裙,以一支玉簪挽着最简单不过的发髻,脖子上挂着一支黄澄澄的项圈,项圈上挂着一枚平安锁。
锁上有她的名字,不过刻得太小,吕徽瞧不清楚。
“清河郡主。”刑曼筠慢悠悠道,“她是我的庶妹,我管教她,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无视刑曼筠的跋扈,吕徽的主意全部放在了前头的称号之上。
清河郡主,这个名字她倒有所耳闻。
她是晋王的幺女,名吕妍,自小就颇受宠爱,如今指婚给了礼部侍郎易尽晨的三子,两年后出嫁。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当待嫁闺中,不知为何竟然也来凑这个热闹。
吕妍走到吕徽身旁,将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微微踮脚:“怎么?我看她就很是顺眼,看你就很是不顺眼,你有意见不成?”
“我当然不敢有意见。”刑曼筠笑,“不过我方才瞧见易三公子和尚书家五姑娘聊得很是欢快,要不要我去替你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吕徽偏头,以为吕妍会不悦,怎料后者笑:“易三他怎样,就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整天贴在单公子身后,也没见别人怎么多看你两眼。”
此话一出,刑曼筠的脸红成了猪肝色,她急道:“你胡说,你平白污蔑人清白!”
“我胡说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吕妍冲她做鬼脸,“你可悠着点,欺负欺负庶女也就罢了,可别欺到我头上来。”
“欺负我,我就让我哥哥揍你。”
刑曼筠明显没了底气:“哥哥多了不起。”
“哥哥多就是了不起!”吕妍道,“我八个哥哥,一人打你一拳,你明儿就别想见人了!”
吕徽低头,抿唇微笑。
这个吕妍是家中幺女,上头嫡庶哥哥洋洋洒洒有八个之多,而她作为最小,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在晋王府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存在。
瞧着她对刑曼筠的态度,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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