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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你在作甚(1/2)

春琴说的是实诚话。/p

她就是对戏子存了偏见。/p

因她家里也有亲戚在二爷昱泉屋里。据那亲戚说的:那几个小戏子,看着娇娇弱弱,实则脾气都很大。吃喝差了,怠慢了,就吊起两只眼睛骂人。亏是唱戏的,那些骂人的话一般人说不出口。/p

一回两回的,春琴未见戏子,可心里头实在没啥好印象。/p

她其实是个宽厚的人。扫地丫头和戏子比起,虽都低贱,但丫头的名声儿还好一点。春琴以为,莺儿听了,会立即与大爷磕头谢恩的。/p

没想到,莺儿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是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p

“怎地,你不愿意?”/p

“大爷,这位姐姐,奴婢只想报答大爷,只想给大爷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伺候……扫地虽也好,但到底不能尽奴婢的一片心哪!”/p

莺儿的声音又哽咽了。/p

春琴皱着眉头,看向溪墨。“大爷,您怎么说?”/p

溪墨今日有事,实不想浪费了时间。/p

“那小厨房新来了领事儿的,想必也忙。一个烧火丫头怎够?且再添上一个。”/p

春琴即刻领悟大爷意思。“爷,您是说……”/p

溪墨颔首,又对着莺儿:“我无需你伺候。你若愿意,只管去小厨房。你既什么都不会,就去那里历练。”/p

说罢,径直往前头走去,小厮青儿过去牵马。/p

莺儿无法了。/p

她缓了口气。/p

到底还是进了史溪墨史大爷的屋子。不管扫地,还是烧火,且都是他院里的人。如此一想,莺儿的眉头又舒展些了。/p

春琴叫一个婆子来,嘱咐一番。/p

那婆子便瞅着莺儿,疑惑问:“姑娘,她是个戏子,打扮得妖妖娇娇的,去小厨房……到底成不成呀?”/p

“这是大爷吩咐的。”/p

“是。”/p

莺儿就跟着她,提了个包袱,别别仄仄地进了小厨房。/p

甄氏在查账。冷不丁见个婆子领了个衣着鲜亮的女子,遂抬了头。/p

那婆子上前叙述了原委。/p

甄氏倒显平淡:“我是伺候大爷的。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灶房再添个烧火丫头也使得。你去叫秋纹过来。”/p

甄氏办事利落。/p

几句话的工夫,就将事情交代完毕。莺儿和秋纹一起睡厦房通铺。莺儿不懂的,秋纹教她。/p

秋纹不在屋里休养,她在假山石那边捣鼓舂臼。/p

灌木叶子摘下来了,正一下一下地捣成绿色的稠汁。/p

寻人的,找个一圈,方在柳丛搜到了秋纹。秋纹忙将舂臼等器物藏在一边,擦了手,忙忙站起身。/p

“你在干什么?不是身上有伤么?”/p

秋纹陪笑:“嬷嬷,我……我是睡得无聊,出来吹吹风儿。”/p

“你呀,倒是得闲。告诉你,今儿领事儿的又添了一名烧火丫头,从此你可清闲些了。”这嬷嬷还和善。/p

只因柳剑染善待秋纹。这底下的人也就愿意给秋纹三分笑脸。/p

“是么?”/p

“快快去吧。既有了新的,你也算老人儿了。有些不懂的,只管教她。”/p

那辺厢,甄氏还有事儿。/p

等秋纹过去,大厅只剩莺儿一人了。/p

秋纹就看着莺儿,觉得面熟,似乎哪儿见过。/p

莺儿也看向秋纹。/p

两个人彼此打量了一会。/p

还是秋纹先开了口:“我叫秋纹,便是这里灶房的烧火丫头。你叫什么?”/p

“我叫莺儿。”/p

“原来做什么?”/p

“唱戏的。”莺儿也不避讳,反正大爷屋里知晓,不出一天,小厨房的人便也知晓。/p

秋纹想了一会,就笑:“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一日在梅花庵撞墙自杀的人……”/p

莺儿一怔。/p

“姐姐,你怎么知道?”/p

秋纹就一叹:“因那一日,我也刚被牙婆子买了来,等候史府总管的检验。我离得远,但看见了你。”/p

莺儿将头一低:“那一日,我不过是做傻事。这样的傻事,以后不再做了。”/p

莺儿想的是:进了史溪墨的院子,天长日久的,总有她表现的机会。她浏览了一番,自己的容貌身材是大爷院儿里最好出挑的。/p

不过,现在她心里不这么想了。/p

没想到,眼前和她干着同样差使的丫鬟,容颜姿色却胜过与她。她没唱过戏,没经过摔倒,可身条儿依旧好看。说话的嗓子没特意培训过,却听着婉转动人。/p

莺儿的心,有点儿醋。/p

可她面上还是笑道:“我手笨,十几年没触碰过灶台。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教。”/p

秋纹只当她此番说与,是得了了悟:悟出生命可贵。/p

“走吧,我带你去看屋子,收拾收拾。”/p

第一日,莺儿只管歇息,不用干活。/p

秋纹也不用干活。到底正式准了她一月的假。/p

莺儿去灶房,身边一起干活的并不是秋纹,而是轮值的几个媳妇。/p

夜里。/p

莺儿在通铺睡不着。因她有择床的习惯。需过了一二月,方才适应。通铺就三人。除了秋纹莺儿,还有一个倒垃圾的粗使丫头。本来,是有四个人的。那名丫鬟家里死了母亲,大总管元升准她半月的丧假。丧假既满,或许又会有别的分配。/p

那粗使丫头睡觉打鼾,秋纹已经习惯。/p

莺儿却捏着耳朵,抱怨不停。又说屋里有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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