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崖下(1/2)
这太监是个多心的。/p
他处处替云詹着想,着想的有些过了头。/p
他将这纸条儿攒在手心,借着上茶的机会,走到云詹身边,低声说了那么几句。都是一些不好的话。/p
云詹默然不语。/p
又对这老随从道:“休要多疑。我待他,就和兄弟一样,他待我也如是。”/p
老随从就悠悠地笑:“王爷,这话儿是不错。但就怕人生了贪婪之心,那就不好了。”/p
不错,在这燕山,人人都称云詹一声大将军,唯独这老太监始终称呼云詹为王爷。这一声王爷里头,包含了很多的意思。/p
云詹继续不语。/p
老随从就笑:“到底王爷还是要提防一点。”/p
云詹就试探:“提防什么呢?到底我是这里的头儿。他再强还是要听从我的。”/p
老随从就道:“这理儿是不错,但老奴听说,这燕山内外,可有不少人都受那史溪墨的直接调遣。”/p
这话更是说给云詹听的。/p
云詹果然心动,呆呆站在窗前,默立了许久。/p
老随从又道:“王爷,还是要提防,宜早不宜晚。依老奴看……”/p
云詹如雕塑般依旧不动不动。/p
这个夜晚,云詹没有入睡,他失眠了。/p
想起溪墨日渐赶上的名望,还有秋纹……/p
就算为了那个女人,他应该自私一点。/p
史溪墨,对不住了。/p
剑染归来,云詹便决意北伐了。/p
云詹令溪墨先行。/p
剑染反对。/p
云詹就问:“先遣队始终要有的,不是你,就是他。”/p
剑染就道:“溪墨留后,我带兵先行。”/p
“为何?”/p
云詹异常不满。/p
“因为我擅长先遣,溪墨擅长善后,你这是将我和溪墨的位置调反了。”/p
剑染并未疑心云詹的举措,只是单纯觉得,此种安排不当。/p
云詹嘴里冷哼了一声:“到底这里是谁说了算?我说行就行。”/p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p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管是先遣还是善后,两个位置上都需有人。你也不能总是先遣,溪墨也不能总是搞军队的管理工作。”/p
溪墨便过来圆场,这个当口,何必再行生事。/p
先遣就先遣。/p
秋纹也是善后的。云詹一改,秋纹和溪墨的行程就不在一处了。/p
晚间。/p
秋纹心事重重,茶饭不思。/p
“怎么了?”/p
如今这桑云来了,也住在秋纹一处。/p
“大哥哥,真的要先走么?”/p
“不错。”/p
秋纹有心于溪墨一处,只是不放心欢儿和桑云。/p
起初,桑云来时,秋纹还不好意思,颇不自在。毕竟,她以前史溪墨的丫鬟。且她又未跟着溪墨回江城,只在燕山公开,还是有点私奔的意味。/p
不料这桑云一点儿不在乎。/p
她刚见了秋纹,就捉狭道:“别叫我三姑娘。如今我只叫你嫂子。我也来了燕山,那就将从前的种种都丢掉不问了。其实,我早看出我大哥喜欢你,你们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p
秋纹更羞怯了。/p
过了好日后,她才和桑云自在说话了。/p
那欢儿见了桑云只比他大二三岁,按着辈分却又叫桑云一声小姑姑,欢儿心里就不服啊。欢儿和桑云年纪相若,虽为姑侄,实为朋友。/p
有了桑云作伴,欢儿不粘乎秋纹了,也不去找三娘,更不去军营瞎转悠了。他改了性子,一天到晚,就像桑云的跟屁虫一样,四处粘着转。/p
秋纹莫名地不放心溪墨。/p
似乎,这一次先遣,她一定要和溪墨一处,不然就有危险。/p
可她又不放心欢儿和桑云。/p
她若是跟着溪墨走了,他俩怎么办?/p
一概请柳大哥照管?/p
秋纹的心着实矛盾。/p
还是,一起将欢儿和桑云带走了事?/p
当然,燕山还有留下的人。不如三娘,比如阿福。没错,那阿福是嚷嚷着要当兵的。可溪墨思前想后,还是请他留下。为此,三娘生了老大的气。/p
溪墨就对他们解释:“是这么回事。阿福还是留下为好。”/p
“这是为什么?”三娘非常生气。她认为溪墨此举,分明就是不给阿福面子,不给她面子。到底,阿福也是给燕山立过功的人。/p
“阿福留下来,可以照顾燕山的百姓。”/p
“可是……”/p
“百姓们不能跟着军队走,还是要有人管理。阿福是最合适的。三娘,留下来和打前方,都是一样的重要。”/p
溪墨更道:“留下来,和秋纹一起,帮着运粮草。后方不能无人。”/p
这让阿福无话可说。/p
确实,后方也同样重要。/p
经过溪墨的解释,阿福平衡了。溪墨另交待他:还有那十来个会熬药会包扎的姑娘们,也都要重点保护,一旦重头部队上战场了,这些姑娘就成了急需人才。/p
三娘就叹了气,说道:“懂了,还是你运筹得周全,我们不叨扰你了。”/p
彼时三娘已经和阿福成亲,两口子异常齐心,干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p
那秋纹真的不放心溪墨。/p
散步时,走到一棵树下,秋纹提出自己不如女扮男装,带着欢儿和桑云,一起加入先遣部队。/p
溪墨大摇其头。/p
可他看着天边一轮圆月,突然改了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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