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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费妈妈(1/2)

溪墨和剑染皆向她看去。/p

他二人心中却又罕异。秋纹梳着简单的双髻,穿着打扮普通不过,迎面走来时,走姿优美,裙裾掀动,和府中别的丫鬟比起,很是不同。/p

“大爷,柳爷……”秋纹遂又行礼。/p

“免。”/p

溪墨令她起身。秋纹双手递给溪墨锦囊。溪墨接过,看了一看,便点头道:“果然就是,你保存的不错。”/p

溪墨又赏她两吊钱,叫她晚间去春琴处领取。/p

“谢大爷!”/p

主子赏赐,做下人的无需假意拒绝,只管虔诚接受,口中道谢。/p

那柳剑染在旁,觉得自己竟似无物,有点发酸,因道:“秋纹,你还有伤,宜早点休息。那熬药膏的事儿,可以缓一缓。”/p

剑染自将溪墨的事系于心间。/p

秋纹便回:“奴婢打小儿干活,身子素来强健。虽受了伤,很快就能好的。熬几晚药膏子,与奴婢来说,极容易的事。”/p

她话里含了一点讨好,可又说得不卑不亢。/p

“既如此,那我谢谢你。”/p

“奴婢该的。分内之事,柳爷这样说,可是折煞奴婢。”/p

剑染就笑:“其实,你很会说话。你说的,颇中我心意。你好好干,这里是织造府,有的是银子,穿也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做得好了,我提拔提拔你,很快你就不用干烧火的差使。”/p

史溪墨在旁咳了咳,他是故意的。/p

剑染将话说过了。/p

他的父亲史渊,本为朝廷四品织造。因祖上有功勋,袭了爵。新君篡位登基,为笼络人心,又提了史渊一级。/p

江城是江南富庶繁华地带。以史渊的家世地位,已超出现任的江州知府大人。三品织造,乃皇家近臣,与内务府亲近。先皇在世时,颇器重史渊,可谓是其心腹之一。新皇登位,自晓得其中利害。所以柳剑染方才那番话,说得也十分中肯。/p

江城纺织繁盛,身为织造大臣的史渊,因职务之便,这天云国最好的绸缎,最细的蝉纱,自然是头一个得见。他的侧室孙氏,一年到头,身上皆穿得上好的丝绸。/p

溪墨认为府内奢侈太过。别的不说,仅这一桩,也是实锤。/p

府内的丫头婆子,有事儿干得好的,的确常得赏赐。库房衣衫堆积如山。随便一件拿出来赏赐丫鬟,也是常有。/p

柳剑染这话,却又不为过。/p

“秋纹,你既要熬药膏,那就回去吧。”/p

史溪墨看出秋纹面露尴尬,不知怎么回话,挥了挥手,只叫她离开。/p

“是!”/p

秋纹告退。/p

那潘娘子被打发去了竹林,每日和几个老妪为伍,心里怨怼自不必说。春雁不在竹林,去了草庐的浆洗房洗晒衣裳。/p

潘娘子见大爷始终未找出窃贼,更是侥幸,也更不服。她悄悄儿找了哥哥李荣。他哥哥便在二爷昱泉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说什么大爷只知为难下人,包庇年轻的有姿色的丫头,那些上了年纪的吃过苦卖过力的只管打发一边儿,看着是一个正经人,实则也是好色之徒。/p

潘娘子哥哥知道二爷不待见大爷,对他隔阂很深。/p

果然,昱泉一听就跳脚发作:“可恨,可恼!老太太是最怜贫惜弱的,但凡吃过苦的媳妇婆子们,就算犯错,老太太从不往里深究!史溪墨这是专和老太太过不去!只可惜你姐姐终不是我这里的人。不过你放心,此事我记在心里,等着下月乞巧节到了,老太太老爷都在,我告他一状!”/p

说罢又喃喃自语:“为了一个烧火丫头……莫非这竟是一个绝色?”/p

昱泉对李荣使眼色,叫他得空去瞧瞧。/p

这李荣是昱泉心腹。在二爷屋里,干一些跑腿的事儿,再一个便是搜寻有姿色的女子,买了来,或为通房,或为小妾。/p

昱泉年刚二十,已然有四个小妾,三个通房。/p

李荣会意:“爷,奴才这就去。”/p

“你猴急儿作甚?史溪墨的草庐,我也瞅过几回。他那屋里,就一个春琴略平头正脸,其余都是一些小鬼。有好的香的,也到不了他屋里,改日再去!一个烧火的丫头,整日和木炭柴火为伍,能好看到哪里去?史溪墨不过矮子堆里拔高子罢了!”/p

“爷说得是!”/p

如此一来,潘娘子和女儿春雁还得受苦。/p

那潘得龙对此不闻不问。照旧吃酒,照旧赌钱。/p

小厨房不能一日无主。/p

这一日,秋纹吃了晚饭,要去茅厕,就听几个婆子立在案板前聊天。秋纹不想听。可她们偏偏拉住了她。/p

“妈妈们,我要解手。”/p

“半盏茶的工夫,你等得。明天,咱们这里就来一个新领头儿的了,老太太那边的,原来也是厨房管事儿的。你可知……”一个婆子将声音压低了,“新管事的姓费,府里都叫她一声费妈妈。她可是柳爷正儿八经的干娘呢。秋纹,柳爷一向眷顾你,你可得好好找柳爷,让费妈妈给你调个差使……”/p

另一个更道:“你年轻,外头来的,没个依傍。柳爷既护佑你,你就该动动心思,去他跟前伺候。柳爷身边只一个小厮,还没个丫头使唤呢。”/p

“二位妈妈说笑了。秋纹就是烧火丫头的命,不想其他的。柳爷公正仁义,不消是我,换成别人,也是一样地执言。”/p

几个婆子就笑。/p

“你不试试,怎知行不行?”/p

秋纹皱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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