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各怀鬼胎 酒壶藏机玄(2)(3/5)
不过是不敢言,你便以为自己得逞了吗?”“够了!”阮氏大怒,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不许再闹。老七,我念你养在生母身边多年,又方回来不适应,没让人去教你规矩是体谅你!莫要过分。”
素苡方才是热血上头口无遮拦了,此刻静下来了便也知自己的话过了度。方才光去想正义不正义了,忘记了自己和娘亲现下里可是捏在人家手里……
一想心便凉透了,素苡赶忙跪下请罪,阮氏也梗着脖子,好像气的狠了,一直没喊平身。侍女把素苡和韩瑛蕊拉下去了,永轶侯夫人看罢一场闹剧,挑了挑眉道:“这又是一个庶出的?”
骤然间玉勺离手,清脆碎于地上,韩蘩茵回过神来,慌忙起身告罪。永轶侯夫人叹了口气,装作不满意的样子,暗地里却拍了拍韩蘩茵的手:你慌了。韩蘩茵看了看永轶侯夫人,明白这是看透了一切,且有心帮她。方才是她慌了,所以才没明白话中讽刺之意。
但阮氏听着这话倒咂出来了点味道,是以干脆转移话题:“茵儿,你怎地这样不小心!”阮氏一脸的担忧,忙帮韩蘩茵道:“夫人,茵儿也是不小心。方才一事您也莫要介意,这家虽不及您侯府大,但是乱却也乱,老七生来算命先生说不好,便让她离开,自幼长在庄子上,没什么规矩。虽都是庶出,但和茵丫头可不同,茵儿自幼长在我身边,我待她如亲生,与大姐儿当年一起受的同一个嬷嬷教导,与那些——不同。”
又叙话半刻,永轶侯夫人还有下家要去,连午膳也未留。人一离开,阮氏便卸下面上担忧,勾唇一笑:“山鸡也想变凤凰?还指望攀上侯府高枝,也不怕摔着。”她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捅破了,掩饰,已经是无旁人在时最没意义的事了。
今日无风,韩蘩茵站在门口却觉浑身寒凉,果然是她想的太好了,阮氏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她。
偌大的韩府里那小小的一方后院,乃主子们的院落不及之处,也是行罚最佳之地。高高的惨白院墙下,阳光惨白照着,清脆的板子夹杂着凄厉的风声喧嚣落下,击打在的脊背上、后腰上。执杖的婆子专拣了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不过一尺半长的木板,打下来却疼的厉害。伤痛重重叠叠,一道又覆上一道,行刑的婆子是老手了,跟了阮氏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分寸,要让人疼,自然是板板皆落于一处。每一杖都犹如一把时钝时利的刀子,对着身躯拦腰砍下去,却又钝着砍不下去,只割裂了皮肉,继而复又提起,似要撕离那单薄的血肉之躯,引起身躯痛苦的痉挛与震颤,继而再要拣那同一处,再准确无误的下刀去,再反复的蹂躏下去。
素苡早已是满脸的泪痕,刚开始紧咬的牙关早已快要咬不住,但这些年挨打受罚,些许忍耐并不会真的耐不住。跪着的膝盖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忆起曾多少次被庄子上那些仗势欺人的狗,揪着小辫子就拿戒尺打手心儿,她都是偷偷躲到角落里咬着牙生挨,不敢认岑姨娘听见。戒尺那东西,不过十下罢了,却能让手心儿肿老高,一碰就疼的钻心。都说十指才连心,素苡觉着,那手掌心也该是连着心的,而如今她发觉,这板子打在背上,才是真真切切的痛入骨髓。
怕岑姨娘伤心,一直以来挨戒尺之类素苡都是小心翼翼的把左手藏在袖里,晚上偷偷起来擦药酒,疼的龇牙咧嘴也没的喊。可如今岑姨娘还怀着身子,却要眼睁睁瞧着她挨打。
岑姨娘早被人架了出去,可再如何眼不见耳也听得心也绞得,只不过是无力反抗。腹中犹有一孩儿,她知道自己伤心过度对孩儿不好,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孩儿会理解阿娘的吧,会的,阿娘在替你姐姐伤心。
天色阴沉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落,刑杖也依旧不歇,与那雨点打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着,胡乱的没有丝毫章法,只是令人闻之痛苦的噪音。
刑杖依然沉重的击打上为鲜血所染红的衣衫,和衣衫上方积蓄了的水潭,复抬起时,溅起几滴混着血色的雨滴。素苡发觉自己真是没用啊,不过是身上挨了打,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了。雨水顺着面颊落下,分不清楚究竟是雨还是泪,只是一股脑儿连人带心全浇了个透湿。
四十板子不多也不少,足以叫人老老实实躺上起码半个月。虽下手狠辣,但到底数目不多,也未伤的太厉害。岑姨娘已经哭的将要背过气去,胡嬷嬷看着,因着也的确怕真出些什么事情,违背了自家主子嘱咐重罚这丫头的原意,故而草草收场。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本来是罚跪的好时机,但瞧岑姨娘那样子……罚素苡有的是机会,可便让那位出了什么事赖上阮氏去。是以胡嬷嬷也没敢再罚,让侍奉的丫头橘青半扶半抱着素苡就回去了,没再挑错处。
事情禀到韩修时,韩修已经送走了告状的阮氏及痛哭流涕了半日哭的他头痛的韩瑛蕊,正唤了丫鬟侍上笔墨,预备着写奏章上报前些日子他到底下旱灾的县城巡查的情况呈递圣上。闻言只“嗯”了一声,继而又吩咐了送些伤药过去,便挥手让那人退下了。
说来这人到底是个新来的,倒也是果真不懂的个中关系,果真是实诚,他还真去了长房里头常备的小药间取了上好的药来,却又没负责到底,只是按例递给了韩修身边负责跑腿的小厮,照原话吩咐了一遍。
韩瑛蕊等的便是这时。她在那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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