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3/4)
示,她这才回神。“死人的帐等我死后我自会去报,可活人的……此生不了解我恐怕也会死不瞑目!”孙祠缓缓吐露。
揽光心中溅起波澜,将他的一番话左右掂量思付,过后才开口问道:“……找仇人之子来联手报仇,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孙先生一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当年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孙祠愈发将抓紧了门框。“除了裴镜郁,当年另有一人才是恶行滔天!”单单是提到那人,他手上的青筋已经透过手背薄薄的那一层死灰白皮爆现了出来。“——宁钦。”
这个名字从孙祠口中说中,倒真是让揽光有些始料未及。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沉衍,见他面上也是掩盖不住的惊愕,但见他沉吟道:“孙先生岂不知,宁钦早已经去世,现在侯位早已经袭给了宁沽南。”
孙祠仰天大笑了起来,身子也接连朝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屋子中去。屋内阴暗,加之他笑声恐怖,更显得他面目诡异。试想一下,又有何人能在封死的墙中密室中存活十数年的呢?
等他笑罢,孙祠抬手指了一旁,“这世上真真假假,你当真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真的了?”
林沉衍心下一沉,快步踏入,朝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先躺着一具发腐尸体的地方根本空无一物,纷飞吵杂的蚊蝇和令人作呕的恶臭也都尽数消失不见了。可先前,这一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你?”揽光也跟了进来,见了此等奇异情景心中亦是惊诧不已。
“一小点障眼法而已。”孙祠之前笑得声嘶力竭,再度开口声音之中更沙哑。“亲眼都未必是真,更何况你可曾亲眼见到宁钦死?”
宁钦去世之时,揽光年岁尚小,天家贵女又哪里会亲眼见到一个臣子的死亡?只是……揽光有些想不通,若真是诚如孙祠所言,宁钦不过是假死,又为何要这样?
他一个侯爷锦衣玉食又何必借死来做文章?
此时忽然风云变化,之前还是闷热难当,这下又狂风大作。然而这数接连烈日烘烤,即便此时卷起风来也犹如滚滚热浪直面而来。屋顶上的茅草固绑不牢,被肆虐的风刮得四处飞散。
孙祠面容幻化不定,狠绝和懊恼交织,隐约透出癫狂之态。他见揽光此时神态迟疑,冷笑着道:“他死……不过是要当年的事情死无对证,叫裴镜郁无从下手再查。这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若不是当年假死,恐怕裴镜郁也不会容他活到自己后头。”
揽光目光定定的望着他,心中微沉,隔了片刻才道:“——春花娇,夏花艳,不及坟头双生花。一面俏,一面俊,一面而来难分辨。东风恶,白沙飞,日月照霜雪消融。高山崩,石字破,今杀郎君后斩侯。这童谣……”
“不错!”孙祠坦言不讳,“最后一句却是有意指宁钦!”他目光看向远处,似乎是陷入了前程往事的回想中,满目悲怆。“最开始,又怎么会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孙氏世代都是帝陵的守墓人,然当年的他年轻气盛,又何甘心重复世代的命运呆在帝陵之内守墓。所以之后,裴镜郁拜谒帝陵,他凭借心机手段得获裴镜郁的赏识带在身旁,最后在官场又是犹如游鱼在水,平步青云而上做了大膺首屈一指的大祭司,一时风头无二。
若单只是如此,恐怕也能一世顺当下去。只是后来孙荞的介入,导致整个事情都朝着不同的方向改变去了。
揽光听他提到这个名字,忍不住跟着吟喃了一句,“你说的孙荞就是你双生妹妹?”
孙祠点头,他因这个名字而眉宇之间一下柔软了起来,年代久远。他几乎已经记不清当年那张笑容晏晏的脸,只依稀耳边还能回响起如银铃般清越的笑。
“当年阿荞与我面貌相似,外人几乎难以分辨。一日她扮作是我入宫见了裴镜郁,自此便是一段孽缘。”
揽光稍稍吸了口气,眼下之意竟然是孙荞和她父皇有一段过往。只是……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此种说法。
孙祠脸色愈发沉重,像是笼了一层青灰,加之他常年不见天日毫无血色可言,乍看之下更加不像是活人。今日这般神情容貌,揽光实现想不出当年是个怎么样风姿卓然。
“若不是宁钦,阿荞又怎会受他迷惑产子惹得裴镜郁大怒。可笑的是……宁钦竟不敢承认,又是编就弥天大谎,设计陷害于我。叫裴镜郁疑心是我同阿荞私通……”孙祠气息起伏,更是有些言辞发哽,“我与阿荞……又怎么会私通。”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只听外头狂风肆虐,卷起衣袂翻飞。
隔了会,揽光才开口问道:“这样说来,那个孩子呢?”
孙祠蓦然抬起眼,眼眸之中射出直逼人心的锐利光亮来。他枯槁的双唇一点点开启,一字字清晰无比的吐露道:“那孩子——便是今日的宁沽南!”
——宁沽南!
揽光心中颤了几颤,缓了缓又紧紧抿着唇,似乎勿乱如何都未曾想到,从孙祠口中的说中的会是这几个字。不觉,揽光的眉头越拧越紧,却又倏然一笑,面色之中泛出冷色。“先前种种真假尚不可论,单是说那孩子是宁沽南便是无稽之谈!”
是时间对不上!
今日的宁沽南已经三十出头,而揽光先前看过的秘史中记载,孙祠被封大祭司是二十五年之前,这般,宁沽南的年岁和那孩子根本对不上!
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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