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故友惨死，伤心欲绝(2/2)

水无垢笑了，眼角却带了泪，故作玩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说什么来着，少猖狂，看，被人抓住了吧！”

随后水无垢又皱眉头，略带嫌弃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色，深吸一口气还欲说什么，可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下来，卖力扬起的笑容也颤抖着，他只得尴尬的吐吐舌头，咬咬唇，极力控制情绪。

“又哭又哭，这回我可不哄你，我就看你能哭到几时。”巨痕惨淡一笑，眼角也滑落泪来。

空气凝固了，两人对望着，无声的泪流。

“喂，哪个天杀的把你封印住的？你跟我说，哥们儿替你报仇。”水无垢笑得温柔，还在调皮的强撑着。

闻言，墨之林脸色大变，封印住巨痕的人是他师父鹤影仙人！

巨痕无奈的笑了笑：“行了吧，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顾着我，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我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是我活该，不怪别人，你也不许去寻仇，听到没？”

水无垢只是一味的笑着，随后长叹一声，极为悲凉的望了望晴空万里，不慎咬破了唇，低头带笑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命犯孤星，你就不该招惹我，现在被我克死了吧！你活该！让你欠收拾！”

说着说着水无垢便一口血喷出去，体力不支，正好倒在巨痕身旁，崩坏的身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阵阵细微的病痛之声。

巨痕听着水无垢发出无法抑制的痛苦之声，更是心疼，他知道，胸口给自己续命的力道是水无垢的，可这也撑不了多久的。

九风阵的封印力量过于强大，他的元神早就受损，本以为会魂飞魄散在轮回画里，没想到还有见到天日的一刻。更惊喜的是，他见到了水无垢。

两个人不约而同望着头顶的天空，并肩挨着躺在草地上，远远望去，像极了一起晒太阳的两个人。

巨痕忽然悲凉的说道：“无垢，我突然后悔了。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放你走啊？如果……”

巨痕那样刚强的一个人，也终于是泪流成河，颤抖着音不知所措。

水无垢不敢作声，嘴角不断流血，他能感受到暂存于巨痕体内的残余的灵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一旦灵力消失，巨痕会死，他也不会再拥有那份灵力，他会变成一个残废，一个毫无灵力的残废。

“无垢……无垢……”巨痕沉重的双眼渐渐闭上，微微颤抖的唇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渐渐的也消失了。

水无垢不敢扭头看身旁的人，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身侧的人，只是，最后一点灵力消散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句：“我在。”

随后，便是死寂一片。

秋日里的草地里无数蝈蝈在喧嚣，天空湛蓝得令人心旷神怡，带着温度的风也吹得人神清气爽的，美中不足的是，太阳晒了点。

晒得水无垢睁不开眼。

可他不想闭眼，眼里渐渐生恨，他不知道为何命运要这样待他。为何他一生坎坷？难道就因为灵体是彼岸花？

不知过了多久，水无垢忽然哭起来，一个大力翻身便扑在巨痕冰冷的尸体上，像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巨痕！巨痕！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快点起来好不好？巨痕……巨痕……”

水无垢哭着哭着便沙哑了声音，大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巨痕……”

没人知道他口中的我错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他那仓皇无助的哭声，像极了尖刀，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墨之林试着上前安慰，可还未靠近，水无垢便忽然止住了哭声，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像个没事人一样擦掉了眼泪，只是，眉宇一直深锁不肯舒展。

水无垢盘腿坐在巨痕身旁，沉重的吐出一口气，睫毛上还沾带着晶莹的泪珠。

“巨痕，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马上变回原来的样子，好吗？是我的错，一心只想着蒹葭，都没说许你点好处。我错了，我马上改，马上马上，真的。这回不骗你了，这回……不骗你了。”

说话间，水无垢已经幻化出司命簿来，厚厚的司命簿在他手中，沉甸甸的，仿佛巨石。

长生大帝吓得大喊一声：“水无垢，你要做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你休要逆天改命！”

水无垢置若罔闻，只是缓缓的翻动着那一页页的纸张，很快便找到了目标，随后伸出手去，缓缓撕下那一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