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承情(1/2)
赵元僖如此殷勤地向杨府示好,杨业自然明白其心思,因而也不敢草草应下,正打算等七郎伤好些,自己也卖卖脸,亲至沈府道歉,不料此事未过两日,那沈怀时就亲自携了礼物。登门拜访,说是自己父亲已对二弟不轨之行做了处置,更责骂了继母冲动,愿与杨府修好,不提此事。
杨业当然顺势而下,好言好语的说了几句,便送沈怀时离开了,留下杨府众人面面相觑,茫然无措,直到五郎延徳锁着眉头说了一句“这个恩情承得真憋屈”,才算道出大家的心声,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杨业无法,只好命大郎六郎亲至陈王府上致谢,杨延平见六郎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又不好违背父亲的吩咐,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快走吧!”
杨延昭心里闷着一股气,只任由大哥拉着自己出了厅堂,眉头锁得紧成一团,杨延平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陈王行事素来果断,都已经如此了,便认下吧!”
“行事果断”杨延昭冷笑一声,既又责道“那叫独断,陈王此人当真不可交。”
“既知不可交,便能远则远。”杨延平揽着他的肩头,催促道“走吧!只此一次,咱们早去早回。”
杨延昭闷着声,二人去库房选了一株珊瑚,骑马一路直奔陈王府邸,赵元僖倒是早有预料,一边命府上备好了宴席,一边命人把杨延昭兄弟请至堂前,二人一打眼就瞧见偏位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身着紫霞锦缎,梳着凌云髻的宫装女子--同昌公主赵清裕。
杨延昭暗蹙了眉,身旁杨延平已扯着他同赵元僖兄妹行了礼,只听赵元僖笑道“早就说了是举手之劳,何劳二位亲自登门,本王自作主张,希望没有给贵府带来什么不便。”
杨延平回身看了眼杨延昭,打着哈哈说道“当然没有,此次多亏殿下援手。”
“本王可没做什么。”赵元僖摆摆手,“二位公子要谢,就去谢公主殿下吧!”
杨延平闻言亦规规矩矩的同赵清裕行了礼,杨延昭虽说闷着气,到底也顾着规矩,行了谢礼,赵清裕浅笑着起身,说道“二位公子不必多礼,本就是沈家理亏,好在沈大公子还算明辨是非,到底也没费本宫多少口舌。”
“话虽如此,还是劳烦公主殿下了。”杨延平又说了句。
赵清裕亦笑笑,缓步走至六郎近前,问道“六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延昭心里不解,却也不好当着众人不给她面子,回身得了杨延平的准许,便跟着她去了后堂。
“公子请坐。”赵清裕亲自摆上茶盏,示意杨延昭落座。
杨延昭扫视了一眼,也不动作,随即道“公主有话请讲。”
赵清裕冷笑着摇摇头,答道“本宫倒没想到杨六公子是个急性子。”
“公主费此周章游说沈怀时,不就是想让在下承您的情嘛?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从赵清裕喊他的时候,杨延昭就猜料了几分,干脆开门见山。
赵清裕抬眸看了看他冷峻的面庞,仍然笑道“公子是个爽快人,本宫也就不卖关子了,沈怀时对本宫是什么心思,本宫一清二楚,所以本宫说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赵清裕泡好茶水,继而道“想必公子也清楚,本宫如今的处境甚是艰难,那辽国太子已向我父皇递了求亲表,要我和亲,靠一个孤弱女子来换取什么和平局面,六公子说说,这是计谋呢!还是屈辱呢!”
杨延昭垂目思量了一下,答道“官家决定的事,岂容臣子置喙。”
“可是本宫不想去。”赵清裕站起身,微仰着头盯着杨延昭棱角分明的脸庞,杨延昭并不接她的注视,赵清裕舒口气,继而道“六公子,你难道就甘心看着和亲达成吗?杨六公子到底是无忧无争,桀骜不羁之人,还是心怀家国天下,志在四方的热血男儿呢!你清楚,本宫也清楚,你渴望立功,有些身外之俗物,你虽不屑,可也要得到,因为只有如此,你才有资格,去求娶郡主殿下。”
杨延昭闻她提至柴熙云,不觉面上一热,刚要做辩,赵清裕却赶忙截住话说道“公子不必惊讶本宫是如何知道你与柴姐姐的情谊,公子只要知道,你所要求的一切,有人都能帮你实现,只要你助他一臂之力,他日功成,必不亏待了你。”
杨延昭低眉颔首,浅思了片刻,良久方缓言道“杨景生于将门,是刀头上滚命的人,为将者,皆心如朗月,只知兵法策略,保家卫国,不懂什么权谋之术,更不涉党争,我们是活在战场上的人,刀剑凶险,实在无心顾虑其他,何为功成臣不知,臣与公主不过几面之缘,更不知公主殿下为何会同在下说今日这番话…”
“因为本宫希望你帮我摆脱困局。”赵清裕接过杨延昭的话音,赶口说道。
“臣一介武夫,官卑职微,实在不知如何为公主尽力。”
赵清裕见杨延昭一脸云淡风轻,毫无愧意地说着话,不禁心生不悦,也是有意调弄,缓步凑近前,低声道“你只需要去和我父皇说,你爱慕本宫,求父皇收回成命。”
爱慕她?!告诉官家?!
杨延昭眸光闪过几丝惊恐,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清晰的看到眉眼流转处的几丝娇柔媚态,甚至神情中还有几分期待,杨延昭只扫了一眼,便匆匆避了过去,低声道“公主此话更让臣糊涂了。”
话音未落,便见赵清裕“扑哧”笑出了声,声音中满含嘲讽讥笑,她微喘口气,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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