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不敢说 我说(1/2)
朝会过后,朝堂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卫瓘(guan)回府之后,将朝会之事细细梳理了一番,却发现处处都是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贾后被废,原属于贾后的应该或贬或疏才是。然而事实却与之全然相反。
裴頠张华都与贾后亲善却受到重用,贾模王戎不仅未遭到牵连,反而因为投靠谢玖变得前途无量。
他们不应该是仇人吗?彼此之间应该存有无芥蒂,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玖原来被贾后软禁,不可能与朝臣结交。能够站在同一战线必然有人在其中牵线搭桥。
这个人对彼此必然熟悉万分,也必然有足够的分量!
这个人是谁?
卫瓘刚直不假,却不是蠢货。能一早看出司马衷继位于国不利必然酿成大祸,其眼光可见一斑。现在这双眼充满深深的不解,额头上眉头紧皱。
司马亮首先被排除在外,如果是他断不会任由朝臣做大。
其他大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分量,难道会那个憨子司马衷?
绝不可能!
想了想司马衷以往的表现,卫瓘断然否定了这种可能!
若是那憨子能有这等魄力,卫瓘可就是瞎了狗眼,真要把自己的双眼抠出来捏碎才行!
“父亲,太子殿下来访!”
一声呼喊打断了卫瓘的思考,卫瓘回过神来道:“让他进来!”
刚掌太学太子就前来拜会,可比他老子司马衷懂礼多了!
卫瓘心中暗暗给出一个评价,以为这不过是按例拜会。
司马遹进门躬身行礼道:“国家初定正是多事之时,太师年岁已大,还要劳烦太师为国家培育英才,实在是惭愧!”
“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儿来说,这个国家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看着她远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深厚。照料自己的孩子哪有嫌辛苦的,只有恨他不上进的。”
卫瓘在武帝前还有几分克制,在司马遹面前算是长,辈没那么多顾忌絮絮念叨起来。
“你父亲继位我是不同意的,我教导过他,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憨货!由他继位对国家而言是祸非福。朝臣们一个劲儿的附和先帝让你父亲继位,看出先帝的心思是一方面,两一方面就是是因为他傻啊!
只有皇上是个憨货,他们才好糊弄!
只有皇上是个憨货,他们才能为非作歹一心为私!他们哪里在为国家考虑?全部是包藏祸心!
看着国家日渐沉沦,我是心痛不已。先帝虽然说你聪明过人,可我怕的是你等不到继位的时候!
唉!”
卫瓘一声长叹,司马遹心中暗禀:这个老人果然看的清楚。请教道:“太师所言极是,但事已至此难道就能轻言废立?就算是将要下锅的猪也要挣扎那么几下子。我们远比猪强上许多,也该拼命挣扎挣扎不是吗?敢问太师如今局势该如何挣扎?”
“若说当今最大的霍乱不是别的,正是当今宗室!”
卫瓘一开口就直指要害道:“先帝在时,任封王都督四方,此乃最大败笔!汝南王司马亮督豫州诸军事镇许昌;楚王司马玮都督荆州;赵王司马伦迁征西将军镇关中;成都王司马颖为镇北大将军督镇邺;淮南王允都督江、扬二州。
这些地方都是中原膏粱之地要冲之所,让封王都督不久就能壮大。现在他们还没有时间发展起来,若是时间一久,这些封王手握重兵作用财源之地还会那么老实吗?
其次则是世家大族把持地方,究其根源则是品评制度这一弊政。大族任人为亲互相提携自结朋党。若要消此隐患得改制,让真正贤才得以上进!”
卫瓘说完,司马遹意有所指:“有一点你没说吧!”
不等卫瓘回答司马遹起身道:“你们不敢说,我说!司马氏得国不正,为儒家所弃。贤能之士宁可隐居乡野也不愿入朝为官,宁可吟风弄月也不敢评议朝政得失!
所有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有人都只能隐讽当世而不敢直言上谏!
就是你也不敢将这最终根由宣之于口是也不是?”
司马遹说着已经声色俱厉,质问之声直射人心!
卫瓘心中震动连忙起身推开门,朝四周看了看见只有儿子在外面守着老脸一黑问道:“刚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没有···有!”
卫恒被父亲的目光盯着发毛,终究败下阵来实话实说。
“记得切不可外传!”
卫瓘叮嘱卫恒一句才稍稍放下心来。
返回书房,卫瓘面色沉着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些东西还用人教么?连我这种孩童都知道的事情更别说天下才俊之士!他们不说足以证明大晋不仅宗室封王各自离心,就是士族也与朝廷离心,天下万民离心,四海九夷离心,这样的国家安得不亡?”
司马遹之言震耳欲聋,卫瓘心中如雷响九天。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阴霾的心空,卫瓘忽然意识到朝堂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对是出于什么原因了!不是别人,真是眼前的少年,当今的太子殿下!
“这么说来,今日朝堂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了?”
“杨骏与贾后弄权,我不过是在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
“你想要做什么?”
“若是太师当权会当如何?”
“自上广开言路,设御史台巡查天下以听民声。自下乡里举荐,立推举制度以用天下之才。如此则上可听民下可达与天,欲通言路,则先要纠错,若要纠错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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