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色的恶意(2/2)

——弱点在哪里？

楚原眯着眼睛，试图寻找突破口，可是大脑在这种时候像是塞满了鸡汁土豆泥一样迟缓。

春平看到在地上挣扎的楚原，更加开心地笑道：“看来你们都低估了我啊。刚才话说的那么漂亮，结果打起来连五分钟都撑不住吗？”

他的两手向前伸出，黑雾迅速朝手臂聚集，很快以之为轴，化为两个两支巨大的箭矢状物体。

“给我去死！”

随着春平的大喊，两道黑色的浓雾急速射向楚原。可是就在接近的一刹那，黑雾忽然失去力量和形状，在楚原面前径直消散，弥漫开来。

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沈燕羽趁着春平集中于攻击楚原的时候挣脱了黑雾的束缚，一跃而起，抄起双手的峨眉刺与周身的羽毛刀刃，再次向春平发起进攻。

楚原站起来，大难不死地剧烈喘息着，拼上全部的力气，脚一蹬，将自己弹向春平。

——破绽！

咬紧牙关，眼角闪烁着光芒。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已注意到春平使用的魔法的弱点所在：那实体化的黑雾本是没有形体的，必须靠春平本人的意志将之强行塑造形状，才能用于攻击。所以，如果他面临腹背受敌，便无法同时防御两个人的进攻。

沈燕羽的羽毛刀刃旋转着弹射而出。春平后退一步，右手一挥，包裹着自己的黑雾变为一面巨大的盾牌，将刀刃全部挡下。

但是与此同时，楚原也像炮弹一样，一跃三层楼高，飞身冲到春平面前，挥起拳头，奋力一击。

“啊……呃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击中。周身黑雾化为十几支箭矢，忽然一齐射向楚原，将他推离开来，并且顶着他在空中向后滑行了十几米，一直撞到一根电线杆的顶端才停住。

楚原发出一连串痛苦的惨叫摔落在地。背部重重地撞在水泥柱上，脊柱错位一样相互挤压，传来钻心的剧痛。双腿因为在地面上摩擦，被灼烧的痛感包围，裤子被完全磨破，全身发软，就连将身子强行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哈啊……哈啊……”痛苦地喘息着。楚原的判断并没有错，春平的确每次只能操纵特定一部分黑雾幻化成具体形状。但是他低估了春平的反应速度。绝大部分黑雾都萦绕在他身旁，操纵起来不需要任何时间，因此只要两人的攻击稍有先后之差，就足以利用中间的空隙发起反击。

春平大笑起来。他的一生当中很难有机会品尝的大胜的滋味，现在正在尽情的体验。一切都顺心如意，自己成为了强者，支配者。他身旁的黑雾化为几十条黑色的触手，将还在尝试进攻的沈燕羽从头到脚都缠住，扼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你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嘲笑我吗？”春平尖声朝沈燕羽大笑着。

趁着他注意力集中于沈燕羽，楚原忽然一跃而起，再次向春平扑去。他本来迟缓的动作，这一次竟然快得出奇。春平尽管已经作出了反应，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挡或躲开，右肩挨了重重一拳，向另一侧飞出了好几米。

黑色的触手立刻消散，沈燕羽重新落回地面。楚原停在刚才春平站立的位置，朝他握紧了拳头。

“怎么……”

春平惊讶地站起来。刚才楚原那一击的速度，超过了之前所有。

楚原冷哼一声，慢慢挪动着剧痛的身体，向春平靠近。他此前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能力，但是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开始慢慢体会，自己究竟可以操纵现实到什么样的程度——譬如在移动中通过幻想加快自己的速度——他可以完全凭空创造出不存在的力来。只要在脚蹬地的瞬间幻想出推力，就可以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移动。

但是他的身体不像其他能力者一样获得了灵力的强化，仍是普通人的身体，因此需要忍受一些超负荷带来的痛苦

即便如此，他对于眼前少女的劣势还是没有本质的改变：他的能力对春平那黑色的恶意无效，尽管可以随意改变客观的物质，却无法通过幻想改变或抹消那黑色的雾气。或许因为那恶意纯粹是春平本人的幻想物，所以只有他自己才能控制。

春平后退两步，张开双手，黑色的浓雾再次聚集，甚至比之前更加浓密。几十枝锋利的黑色羽箭凭空出现，漂浮在空中，瞄准了楚原与沈燕羽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