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西北残阳(1/3)
他本想为她拨眉毛,谁知却使她双目失明。
——伊朗谚语
送走了牛占海,马呈祥继续在新疆的政界和军界精耕细作,为自己将来登上大位打好基础。他和牛占海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互相通报各自的情况。
牛占海收到的第一封信中,马呈祥是这样告诉他的:“新疆省府首脑张中请准老蒋委任陶岳担任警备总司令,把宋濂调往湖北西部一带与解放军作战。马芳商请宋濂把骑5军一并调往鄂西协同作战。但是,陶岳没有同意。因此,骑5军只好继续困守新疆。”
马呈祥在第二封信中又告诉牛占海:“我与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岳建立了比较深厚的交情。我每次在城郊举行马术和骑射表演的时候,特意邀请陶岳前往观摩。一是敬仰陶岳的人品和学识,二是要好好地显示自己军队的武力。
陶岳深知我和骑5军在新疆的分量,对我也是尊重有加。
有一次,陶岳观摩演习之后在休息室里对我说道:‘听说马军长毛笔字写得不错,你快要成为文武将军了。’
说着,陶岳把自己心爱的湖南端砚送给了我。
我非常感动,为此兴奋了好几天。
我和驻扎整编78师叶师长、驻防在整编179旅旅长兼迪化警备司令罗恕、警察局局长刘东等人常来常往,时不时地推杯换盏,打打麻将,或是商讨时局,保持着特殊的关系和默契。”
在第三封信里,马呈祥向牛占海详细地讲述了邂逅新太太王士兰的故事:“1947年的一天,我乘坐小车去迪化警察局拜访刘东。因为巷子太狭窄,我只好让司机把汽车停在鸿春园的门前,自己步行进入巷道。
我刚进入巷口,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姑娘从身边擦肩而过。我瞬间被这个姑娘吸引住了,站在原地好长时间呆呆地望着那个姑娘的背影。
我到了刘东的家里,盖碗茶还没有喝上一口,就急忙打听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学生的情况。
刘东是个军统人物,早就想和我这位赫赫有名的马军长拉上关系。这时候看见机会来了,他打趣地说道:‘军长想打我这里的主意呀?’
原来,那位姑娘叫王士兰,是刘汉东手下的职员,刚从迪化女子师范中学毕业。
刘东为了成全我的一见钟情,积极地从中牵线搭桥,张中将军也欣然应允充当证婚人。
士兰的母亲杨老太太确认我的原配妻子已经在青海病故,又看到省里的要员从中做媒,便同意把女儿嫁给了我。
现在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马呈祥的第四封来信详细地向牛占海介绍了他的新婚生活:“我娶了士兰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太太,高兴得心花怒放,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军务也不想过问了,出外拜访也减少了许多,整天就想守着玫瑰花朵儿似的士兰。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玩物丧志,抛弃了从前树立的远大理想了?
士兰给我定下了一个规矩,每天练习毛笔字不能少于1个小时。我严格遵守士兰的规定,每天坚持练习写毛写好的大字铺在地板上,层层叠叠的,满地都是。有时候,我看到不太满意的字,还要趴在地上再描上几笔,然后和士兰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马呈祥的第五封来信与第四封信的间隔时间比较长。牛占海以为马呈祥陶醉在新婚的温存中,没有时间顾上写信了。
收到第五封信以后,他才知道新疆前不久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局部战斗:“正当我陪伴年轻美貌的士兰沉溺在小家庭温馨的时候,蒙古军队在苏联的支持下侵入了北山地区。
北山位于新疆东北部的中蒙边界,东西长200公里,南北宽10公里,是我国哈萨克族牧民传统的春秋牧场。
中蒙双方曾经达成协议:以阿尔泰山主干分水岭为界,凡阿尔泰山之水流向新疆的地域属于中国的领土,流向蒙古科布多的地域属于蒙古的领土。
当时,在北山一带活动的是哈萨克族人吾斯曼的军队。
吾斯曼于1899年出生在新疆阿山的可可托海,原来是阿尔泰哈萨克牧民的领袖,因为和三区革命政权闹翻了,索性率领自己的队伍跑到北山去了。
一天,吾斯曼在北塔山与越境的蒙古军队不期而遇,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他把蒙古军队越境的消息报告了新疆省府。
警备司令部派遣我们骑兵第1师马珍连前往北塔山警戒,守卫边疆。
6月2日,马珍连的驻地来了两名蒙古边防军的代表。他们宣称北塔山是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要求中国军队在8个小时之内立即撤出。
蒙古方面突然撕毁协议,妄图吃掉整个北塔山地区,导致中蒙边境的局势瞬时紧张起来。
5日黎明,在9架苏制战斗机的掩护下,蒙古2个营和1个炮兵连的兵力向北塔山的主峰阿里洞窝把山、北坡恰里台、大小胡椒尔台开枪开炮,轮番轰炸,向马珍连的驻地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这些飞机还向吾斯曼的驻地投放了多枚炸弹。
马珍派副连长找到吾斯满,告诉他道:‘外蒙人入侵中国领土,请你帮助我们共同抗击敌人。’
吾斯满爽快地回答道:‘我知道外蒙军队的情况。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他们再来侵犯的时候,我就来帮你们一起打,一定把他们彻底打败。’
吾斯满果然率领军队参战了,在北塔山北麓与蒙古的骑兵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既掩护了我方骑兵连的左翼,又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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