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得意忘形,语无伦次(2/3)
也就是束畅这毫无感情,冷彻人心的话惊醒了尚沉思在兰姨话中的秦楚。
“都给我滚回西院去,从即日起,你们母子三人便本本份份的呆在西院,别总出来招惹是非。”秦楚的话语,给人的感觉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当然了,他此刻所言,还确实不含一丝感情。在他看来,许婉母子,只要一碰上与潇予母子有关的事情,整个人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变得异常的疯狂,甚至是歇斯底里。
然而,虽他不喜,但这些年来,他仍是寵着他们母子,从而冷落了潇予母子。
不是他偏心,而是,在这个家里,他只有在许婉那里,才能感觉到自己做为一个丈夫是被人崇拜的,只有在妙妙和秦简那里,他们会向他撒娇,撒泼,耍无赖,让他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父亲的重要性,让他享受到了什么叫天伦之乐。
而这些,都是在潇予母子身上所感受不到的感觉,因此,久而久之,他与许婉母子靠得更近了,反而与自己的发妻、嫡子渐行渐远。
但是,寵归寵,疼归疼,某些事情还是要有原则,秦简的性子太过目中无人,这点做为父亲他自是知道,从前,他也提点过他许多次,但效果甚微。
而这一次,他所碰上的是束畅,就像方才束畅所言,若不是看在潇予的面子上,束畅若是一怒之下将他斩杀,说实在的,哪怕他作为父亲,也只能听之任之,而毫无反抗的余地,谁让他出言辱骂朝庭命官呢。
就这样,原本还想兴风作浪的母子三人,在束畅的警告,秦潇予愤怒的眼神,秦楚的怒斥还有这屋子里其他人的不屑与鄙夷中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从始至终,他们原先想好的那些招数都不曾有过发挥的机会和空间,想来,那其中的懊恼也是可想而之的。
“我同意,我也相信兰姨与辉叔,愿意将娘 亲交给两位。”若说起初在听了兰卿的话后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么,在许婉母子三人再一次的出现,再一次的闹腾之后,秦潇予那颗犹豫的心倒是坚定了下来,他所说的相信和愿意也是发自肺腑的。
这一刻,从他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可以看出,此事事在必行,任谁也无法阻挡,哪怕是他亲爹的意见在他下定决心之后都是无效的。
也正因为太过了解自己的儿子,哪怕秦楚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明智的选择了默认,而不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异义。
他在想,哪怕他对这对陌生的夫妇不甚了解,更谈不上信任,但对于小诺,他还是信得过的。
事已至此,可谓是一切有了定数,就在当天正午,午膳过后,一辆豪华的马车从秦家堡的侧门疾驰而出,扬鞭而去,从此,这秦家堡里没有了当家主母的身影,与她一同离去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菊儿和秦家二小姐秦湘。
云依走了,走的那么突然,这让秦楚有些适应不了。
哪怕在此之前,云依也同样的远离了秦家堡三个月之久,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是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
那时候,他知道她的去处,知道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若想找,至少有迹可循。
然而这一次呢?他连妻子被带往何处,被何人带走皆一无所知,凭的,仅仅是对一诺的那份信任,还有不想反驳儿子决定的那最后一丝坚持。
按理说,云依离开了,不论是秦潇予,还是一诺对这秦家堡最后的一丝牵挂也就没有了,看似应该该启程回京了。
可是,不然,云依是走了,可,那些将她害成如此田地的人还在呢。
有仇不报非君子,对于像小诺这种有仇必报的人来说,她又怎会不留下来凑凑热闹,协助协助秦潇予报了那害母之仇呢。
‘人去楼空’形容的不一定就只是那真正的人去了楼空了的实况,同时,有一种荒凉的心境,也能让人有这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对于现在的秦楚来说,就是这种心境。
同时,也就是在载着云依的那辆马车从秦家堡呼啸而去,且毫无目的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出现了那种令人抓狂的不安与恐慌。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惊觉,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从始至终爱着的只有云依一人,而对于许婉,最初只是因为责任,其后则是贪念从她那儿感受到的温暖和做为一个男人想要享受的那份崇拜。
是夜,明明只是少了三个人,还是那种平日在府里存在感极低的三人的秦家堡,让人感觉特别的空旷和寂静,这种感觉或许是由心而生的吧。
老天倒是应景,这夜的风刮得特别大,甚至都不足以用呼啸来形容它的猛烈,就连秦家堡外的道路旁,有一颗百年老树都被撞拦腰给截断了。
夜,深了,天空就好像是被拉上了一道黑色的帷幕,伸手不见五指。
秦家堡内,除了门房处还有微弱的灯光溢出,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包括那长年亮着灯火的回廊。
在夜幕的笼罩下,一抹极快的身影呼闪而过,那速度之快,快到令人难以捕捉。
也就在眨眼间,那黑影便失去了踪迹,让人无迹可循。
不过,很快,就在秦家堡最为偏僻的西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响门声。
一下一下,断断续续,就好像在人的心尖上挠着,心痒难耐。
随着‘吱呀’一声,落霞院的门被打开了,又关上,整个瞬间一气呵成,毫不停顿,足以令人有一种是否是错觉眼花的感觉。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