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两江总督(2/3)
的心境……婉莹不敢说‘我明白你的话,或者我明白你的苦楚……’
经历了这些惨痛的逃生,婉莹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对另外一个人遭受的苦楚感同身受……
就好比你不明白她的苦难,她也不能理解你的艰辛……
虽然彼此都是想要慰藉对方受伤的心,终究有些痛,所有人都无法抚平,有些伤,需要自己亲自去淡忘……
婉莹也好像把自己心里的苦楚跟崔莺儿诉一诉。不知道为什么,许多翻天覆地地伤痛,艰难地走到嘴边,竟然统统都变成一句句无言的叹息……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做愁,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想想自己以前那些矫揉造作的诗词歌赋,婉莹忍不住从心里嘲笑自己,什么伤春悲秋,什么阴晴圆缺,都不过是骗人耳目的疯言疯语罢了。当灾难真正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没有人能有有时间去哀叹自己的愁思,绝对没有时间。
无论是从火场逃出生天,还是京界驿那场惨绝人寰的恶劫,婉莹每一次喘息都是战战兢兢,每一个念头都是朝不保夕,那些曾经挂在嘴边的哀思和诗句,没有一句甚至没有一个字能描述自己当时的悲绝……
“娘娘,到了现在,是不是也明白那句‘欲说还休’的苦涩与苍茫?”
婉莹神情伤绝地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腹里翻江倒海的哀怨,到了嘴边,都化成一句句叹息,随风飘散。
“娘娘,你若不嫌弃,我这条画舫送你到福建可好?”
婉莹求之不得,可是自己是天涯逃亡之人,怎么好将自己的厄运,绑架在别人的身上?
“你知道我是通缉之人,还要送我吗?”
“正是因为你是通缉的人,才要送你,我们这艘小船上面插着漕帮的小旗,不知道能送你多远,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是被官兵缉拿,你们就是包庇的同党,你不怕死吗?”
崔莺儿铃然一笑,妩媚地说:“为了妈妈地诰命,莺儿豁出去了。”
这句话显然是句玩笑话,谁会拿自己地性命去换一个空口承诺呢?明明就是侠骨柔情,却偏要说得市侩猥琐,这份情,沉甸甸地压在了婉莹心里。
拉纤的纤夫们已经开始有些疲累,整齐浑厚的号子,时而闷闷时而响响。
画舫悠然地飘出扬州地界,崔莺儿指着近处岸上的一处石碑说道:“你看,那是扬州地界石碑,我们出了扬州城了……”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城,婉莹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满头大汗,暴跳如雷的两江总督。
坐在扬州知府内宅的正堂里,两江总督汗流浃背,领口被滚滚而下的汗珠浸湿。
“难道她们长了翅膀不成?一万多官兵,在各个关卡严防死守,竟然毫无踪迹可寻,真是岂有此理?”
“制台大人,要不要联络一下卑职的岳丈?”扬州知府见自己顶头上司勃然大怒,心中也惴惴不安。
“不要,现在这件事儿如果告知了漕运总督,等于直接告诉了京城,没抓到人之前,消息不能走漏一个字儿!”
“新皇后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吧?昨日那女的可是亲口说了她是皇上的发妻啊?”
两江总督一听这些自己不想听的话,变得愈加烦躁,瞪着眼珠子冲着扬州知府说:“朝廷昭告天下的皇榜也能有假?你不会光顾着抱你岳丈的大腿,连脑子也坏掉了吧?”
扬州知府现在也是有些骑虎难下,自己是不主张捕杀荣亲王妃,可是两江总督坚持要这么做,自己没有办法只能照办。可是眼下人又是从自己家里失踪,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制台大人,其实送她走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她就是做不了皇后,做个贵妃,也是咱们的功劳啊?”
两江总督用袖子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大汗,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只能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一粒。横眉冷对道:“天底下的事儿要是都这么简单,叫花子都能当知府了。”
这句话明显是侮辱扬州知府的智商,也是鄙视他的见识!
扬州知府见两江总督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也是低眉垂首地连连喊道:“是是是,制台大人说得是!”
“你也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你想想正宫皇后是侧妃,正妃流落扬州城,去他娘的‘微服私游!丢了盘缠!’那都是哄三岁小儿的把戏,你也能信?”
“依照制台大人的高见是:莫非这个荣亲王正妃娘娘是遭人追杀才流落到扬州城里?”
两江总督解开一粒扣子,气流通畅了不少,呼扇着一个硕大的蒲扇,一脸鄙薄地说:“什么时候你也学学你岳丈的稳坐漕台,节制八省的本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么硬的一个靠山,只弄到一个四品的巡抚,你都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知府心里有苦难言,见自己顶受上司这么揶揄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
“制台大人,难道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追杀这个荣亲王妃?”
扬州知府说完这句话,七月酷暑之下,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博然兄,你是漕运总督的内婿,也是我的下属,算是自己人。我不妨告诉你一句心里话,这个荣亲王妃,必须得死,要不然咱们俩的官就做到头了!”
“制台大人,此话怎讲呢?昨儿夜里你说的笼统,我调兵遣将去也没来得及细问。”
“反正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跟你实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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